少年听后点了点头,抬起脑袋,气也不喘的灌了下去。“咳咳……”
“你慢一些吃。”檀辅边说爱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很快一碗粥下肚,檀辅接过碗放在一旁。
“来,快给大哥看看,都哪些地方挨打了?”
少年顺势往地上一趴,掀起衣服,带着撒娇的语气,“大哥你看,父亲也太狠心了,我都疼死了。”
檀辅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轻轻的将药一点点的撒在少年红肿的大腿上,“这圣旨是你能随便藏的吗?况且,”檀辅顿了顿,伸手把少年散在脸庞的发丝挽到了耳后,“你藏起来又能帮到什么呢?”
“我只是担心三哥。”
“我知道。”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大哥,三哥这次进宫会有危险吗?”
檀辅眉头一紧,随即又笑着将地上的小人拦腰抱起,跨过门槛,进入西苑的左厢房,轻轻的将他放在床榻上。
“睡吧,累了一天了,其他的事就别操心了。”
少年点点头,枕着檀辅的胳膊,沉沉的睡去。
待少年睡熟,檀辅这才慢慢的抽出已经发麻的胳膊,掖了掖被子,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檀辅踱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便走到了西苑最里间的一间厢房,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子,低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独自靠在墙上,闭上了双眼。
“许是三弟今晚回不来了吧。”檀辅心里想着。
门外一片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青砖面上,显得分外清寒。
南方也已经是深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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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内,高显将一封密信撕碎了扔在地上,额头上青筋凸现。
近侍太监忙上前答道,“皇上您息怒,龙体要紧。”
“要不要奴才们派人去把檀将军抓回来,听候皇上您的发落。”
高显强忍住怒火,“现在还不是时候!只会打草惊蛇!”
檀桢!高衍!朕迟早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宫廷外,一名男子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单膝跪在殿外。
见圣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近侍太监小声说道,“主子,檀钰檀大人已经到了,在门外候着呢。”
“传他进来吧。”
“檀大人,皇上宣您进去呢。”
“微臣叩见万岁。”
“来人是檀钰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卑职锦衣卫指挥使檀钰,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把面罩摘下来吧,朕也好久没瞧见你了。”檀钰从耳后除下面罩搁置在地上,微微抬起了头,感到面前人走向了自己,又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眼睛。
“做朕的锦衣卫就这一点不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能每天带着面罩生活。”突然被人用手捏住了下巴,用力往上抬起,双目紧紧注视着自己,“只是,白可惜了这副好皮相。”
接着双唇被突然的吻住,檀钰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用力,只得任由他亲吻着。待一番□□翻搅过后,又被突然推开,接着一堆奏章扔在了自己面前,“你瞧瞧这是什么?”
檀钰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瞥见一地散开的奏章,皆是弹劾父亲和大哥檀辅、二哥檀桢的,一时间惊慌不已又怕说错话,只得低下头去不停磕头。
“臣恳请皇上明察,家父、臣兄一心为国、一心为皇上,莫不敢做这些有辱圣恩的事情。”
“朕4年前派檀桢跟随平阳王左右历练,几次远征北蛮,屡立战功,朕甚感欣慰。可朕最近听闻,檀桢跟平阳王似乎走的过于亲近了,这些事,你可知道?”
“微臣,微臣不知。臣一家忠心为国,天地可鉴,请皇上明察。”檀钰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磕头。
“你们檀家一心为国,这个朕当然知道。”说着起身扶起了跪着磕头的檀钰。“过来,到朕的身边来。”
檀钰本能的倒退两步后,又颤颤的走向皇上身边,待到近前,突然被用力一拽,檀钰整个人滑入面前人的怀中,檀钰心下一惊。只见皇上抬起一只手,边轻轻的抚弄着他的脸颊,边在他耳边轻声道,“朕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办,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皇上尽管吩咐,微臣定当万死不辞。”檀钰将头微微的转了过去。
“朕的几个兄弟当中就属平阳王才能最为出众。当年先帝把京城最险要的关塞要地——平阳城交付与他看管,几次与北蛮的战役数站数胜、威震一方,至今都令北蛮闻风丧胆。”
“这是我朝皇恩浩荡,皇上的威名震慑四方,才使得将领上下一心,数次击退北方蛮夷。”
“哈哈!”一声大笑传来,“可再厉害的将领也逃不过一个‘情’字。”高显说着,突然又张开嘴吻住檀钰,一个绵长的吻过后,“外人或许不知道,朕这个弟弟自小就有一个小癖好,就是好同男子行fēng_liú之事。”
“朕要你去平阳城,想办法接近平阳王,把平阳王的一举一动及时的汇报给朕。”高显说着,伸出手来,拿拇指指腹按在檀钰的嘴唇上,左右摩挲着,“至于用什么方法,如何接近,朕相信,以你的聪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完便放开了檀钰,转身不在看他。
檀钰,能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就只有你了!
高显一直后悔当初让檀帧去接近平阳王,说到底檀帧终究不是自己的人,檀帧对自己的忠心,高显自己是无法把握的。但檀钰就不一样了。檀钰做锦衣卫四年,跟自己好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