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君抬头去看说话的男人。
那一瞬间,四周的光景和人物都可以因为这个男人而失去颜色。
所有人都跪着,除了太后坐着,也唯独他站着,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秦如君的身上,根本没有关注到这儿还有一个站着的,这会儿男人出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如君又将视线转回到太后的身上,缓缓出声道:“皇祖母,这宸王的话,按照秦曜历法,若是后宫中妃子与其他野.男人苟且,那肯定是要诛九族。但考虑到颖妃的身份特殊,诛九族自然不必,可这死罪,可就难逃。”
太后的眸光阴狠,转眸看向那风姿绰约的男人,面具遮了他的表情,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天淮死之前,这个男人总是表现出一副懦弱无能,虚弱无力之态,甚至更不会参与任何的朝廷纷争;可秦天淮死后,这个男人却渐渐露出了锋芒,轻易就把人给刺伤。
只是凭借三言两语,他就可以轻而易举把形势逆转。
这个男人……很可怕!
“宸王单凭一己之言如何服众,那既然宸王如此说,便将证据拿出,才好定夺这颖妃的处置。”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的脸上镇定万分,不见一丝慌乱。
她的态度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这到底是打算保南思颖呢还是不打算保南思颖?
秦如君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皱褶,看向阎漠宸说道:“来人,将颖妃带来。”
既然阎漠宸敢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这个男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他什么时候对南思颖动的手?而且还是用别的男人……这招可真是够狠。
许久之后,南思颖顶着一头凌乱被人带来,双眸有些微的失神,视线落在了那站在最中央的秦如君身上,瞳孔微缩。
噩梦……
自从秦如君坐上皇位,她的噩梦就没有停止过。
“那要如何证明颖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龙种?”有人出声问,毕竟皇帝已死,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去取先帝的血,滴血认亲。”太后又缓缓出声道,语气果决。
她这样的态度,让秦如君非常怀疑,按照正常的情况之下,太后怎么会这么干脆?难不成一开始她就想清楚了要这么做?
秦如君朝着一旁的侍卫微微颔首,说道:“按照皇太后的话做。”
其实心底不免觉得好笑,这南思颖的孩子都没有生出来,滴什么血,认什么亲?太后这脑子实在不好使啊,要么就是故意的。
她看向阎漠宸,猝不及防下,和男人四目相对。
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味之色。
她想,他应该还是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但无论怎么生气,她都不能解释……
胡乱想着的时候,她猛地将视线撇开,落向了别处。
这时候,那方的侍卫已经从棺材里取出了血来,递送到南思颖的面前。
像滴血认亲这种坑爹的事情,坐起来也真是让人心惊。
“颖妃孩子还未出生,这血如何滴?”有人又小声问,众位大臣大概都是懵逼的状态。
这般情况,让人实在捉摸不透。
太后也仿佛好像大梦初醒一般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滴血认亲了,等颖妃孩子出生再来认亲……”
秦如君听得是嘴角一抽一抽的。
皇帝人都埋了,到时候太后拿谁的血来认亲?
那方白衣的男人又淡声启口:“不必。今日就可,本王有法子。”
有……法子?
大家的视线一致落在阎漠宸的身上,只感觉这个男人的眸底深处那凛然的光骇人的厉害,吓得人不敢直视。
南思颖心慌乱如麻,求救般的目光落向太后。
可阎漠宸又启口:“将她小腹中的孩子刺中,将血取出,便知是与不是。”
残忍嗜血的话,从男人的口中说出,却淡的仿佛在谈论几日的天气一般平常。
秦如君听见这话,身子都禁不住抖了抖。
把腹里的孩子刺中取出?好bt啊!
阎漠宸这厮真是残忍的暴君。
南思颖吓得嘴唇哆嗦,这下直接就跑到了太后的身后躲着,声音弱弱地说:“不……不不不!”
心中的恐惧,在她的心底不断的蔓延。
太后也是怒了,怒斥道:“宸王,你此话是何意?如若颖妃腹中的孩子是先帝的亲子,你这般杀了孩子,可知后果。”
阎漠宸却仿佛没有听到太后说什么似的,华眸凝落在秦如君的脸上,语气淡漠道:“还请皇上定夺。”
这话的意思是,秦如君现在是皇帝,这事情该是由她来决定。
秦如君对视着他那毫无温度的双眸,抿了抿唇,缓缓道:“照宸王的意思做。”
反正南思颖,不除她,她的心底难以平息之前的恼意。
照着这话,几名侍卫立刻上前要抓住南思颖,南思颖一个劲的躲,不断的拉扯着太后。
在死亡面前,她也顾不得其他,更何况她千辛万苦嫁到这秦曜国来,却不想最后把自己的命都葬送了,她可不要。
可惜她的逃窜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迅速就被侍卫给压制住。
“慢着!”太后出声呵斥,“哀家说不准动她就不准动她!皇上别忘了,这登基大典还未举行,这皇位可还未坐稳。”
太后在威胁她。
秦如君郁闷的皱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