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不爱惜身体,而是……而是之前,都有人替他好好爱惜啊……他根本什么都不用担心,自然有人安排周到。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从来都不需要他费神。
无声无息,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韩医生叹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也不能全怪您,腾少爷也有责任。”说到这,韩医生反应过来了,“……怎么腾少爷还没来?”往时齐非有个小病小痛,宁海腾必定陪伴左右,现在人晕了又醒过来,怎么还不见人影?
“他不会来了。医生您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好了,这回我肯定老老实实记下。”齐非抬起头,对韩医生说到。
韩医生看了看齐非的神色,“……小少爷,往后您尽量在家吃饭。这次的过敏症状算得上严重了,我刚刚给您打了一针,不过……以防万一,您还是乖乖在家休息,看看明天的情况怎么样。”
“嗯。”齐非点了点头。
小玉送韩医生下楼去。康子维坐上床边,“……老板,这回……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齐非看着他,“你没听到医生说么?是我自己的问题。反正,下一次不吃面条应该就没事了吧。”
“……那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吃的?”他好记下来。
“……”歪头想了好一阵,“我以前好像对一种豆过敏……”最后,齐非放弃苦思,“我待会打个电话问问医生吧……”
——
康子维和小玉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说明天再来。
之后,齐非给韩医生打了电话,先把一些绝对不能吃的食物名称记下来。放下电话,齐非看着那张纸。不问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多东西不能吃的。他以前从没注意过。
哼,说到底,他会这么没用全是因为宁海腾。要不是泛滥过度的保护,自己这回也不至于吃个面条都晕倒,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句话,宁海腾是个祸害,远离他身心健康有保障!
——
深夜。
齐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睡得迷迷糊糊,不清醒,也没完全入睡,半梦半醒的状态。
平时他早就睡得香甜了。
可是……全身隐隐发痒,那种难耐的感觉……就好像有一种压迫感,逼着他站在一个临界点,前进不得,后退不了,周围浓雾笼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他脚底生根,怎么也拔不动双腿……
好痒……好难受……齐非下意识用手挠,可是……怎么挠……背后挠不到……迷雾中的齐非都想哭了。
此时。一种温暖的触觉贴上后背。
温热、宽厚,在背后轻轻移动,像在帮他挠痒。
啊……那里……那里……
辗转的齐非慢慢定下来。
……那是手么?好舒服……那只手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哪里痒,它就刚好去到哪儿。
啊……脚踝痒……
齐非缩了缩脚,大手温柔地包住他的脚踝,手指点点揉挠……
“嗯……”齐非满足地轻叹。
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迷雾慢慢散去。取而代之,自己好像被深深的海水抱住。那海水有阳光的温度,顿时周身泛起暖意。
似有若无,耳际有浅浅暖暖的呼吸声。
“小兔子……”近乎无声的叹息,像从远远的天边传来。
多么熟悉的宠溺呼唤……
仿佛海中有暖流灌入。
这回,轮到心里有痒痒的感觉。
不轻、不重,像羽毛尖微微掠过软软的心肉,惹得后者颤巍巍地抖动。
接着,身体就热了起来。
越来越热。
齐非想挣脱浮出水面吹吹凉风。
他刚动了动,温暖大手又开始在肌肤上缓缓游移,像有魔力似的,领引着体内热流往身下去。
手指从裤带边缘探进,逐渐潜入,梳过柔软的毛发,最后握住了热流的汇聚点。
“唔……”齐非欲拒还迎。
浅拢慢捻,轻揉细抹;恰恰适力的搓捏,刚刚到点的骚刮。灵活的手指熟知齐非的敏感处,一下一下,令他不自觉地张开双腿,方便手指愈加深入地抚弄灼热地带。
就像从海的深处泛起漩涡,卷住了他的下身,让他无法自拔。
呜……不够……想要别的……
坠身漩涡里的齐非轻咬嘴唇,难受地扭动身体。
突然,漩涡加剧旋动,倒海翻波扭曲万有引力;整个人霎时有失重之感,下半身像变得丝缕不挂大喇喇地任由炽热海水包裹吞吐;那海水幻化成温柔的兽,暴烈地舔舐,细致地噬咬;齐非的脚背绷得直直,十个脚趾无助蜷缩,颤颤蹭乱底下丝质床单。
“啊……”齐非弓起背,周围幽蓝的海水咕噜咕噜地冒起闪着白光的泡泡,那么一大串一大串飞快地往顶上水面浮升,最后消失在大片大片影影绰绰的蒙昧天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