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一年的开场仪式起,女士们佩戴丝巾成了传统。有媒体笑称,英国皇家赛马节是帽子大会,本城的开场仪式是丝巾大会。
手工、机织,镂空、挑花、绞镶,纯色、圆点、几何纹。
有的将丝巾在胸前打上个花结,端庄淑美;有的将大丝巾披在肩上,华丽优雅;有的将花丝巾系在颈后,飘逸灵动。
更有甚者,将丝巾当头巾或者腰带,与身上服饰搭配成亮丽的风景线。
“姨妈。”齐非穿过香纱,朝安夫人走去,灿烂地笑着打招呼。
“呀,看看谁来了?”不远处三五位女士闻声转头,其中一位调笑道。
齐非走近,朝刚才说话的年轻女子亲昵道,“六姐。”
“小非,过来让姨妈看看你这一年有没有什么变化。”安夫人笑说。
“姨妈,对不起哦,您回来后我应该马上过去打声招呼的,是我不好。”齐非先乖乖认错。
“这有什么,又不是古时候给老太太请安,这么多规矩干什么。”
“姨妈真好!”齐非嘴巴像含了糖。
“就会卖乖。”齐非的六姐笑睨他一眼。
齐非对她做了个小小的鬼脸。
“对了,怎么不见海腾陪你过来?”安夫人问到。
“我这么大个人,不用别人陪。”
安夫人看他的模样,“又闹别扭了?”
齐非不说话。
安夫人笑着摇头,“现在的孩子啊,一个比一个事多。”
齐非转话题,“安臣在哪里?我去找他。”
——
宁海腾今天打着黛蓝色温莎结,一身宽挺西装。
出了电梯,他首先往安思泽的方向去。
“安叔叔,恭喜您荣升赛马会主席。”宁海腾微笑祝贺。
安思泽笑容亲切,“哈哈,谢谢。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时候退出商场溜溜马什么的,时代是你们的啦。”
“安叔叔别这么说,您还老当益壮。”
“哎呀,老啦。”安思泽摆摆手,笑道,“你别谦虚,我看好你。英国北海油田的开发案,你做得很不错。”
宁海腾笑笑,“也是因为安尹手下留情,我才捡了便宜。”
“哈哈,往后我们两家多多合作吧。”
“好。”
——
安臣好不容易脱身,站在角落喝香槟。
看到齐非往他的方向来,便让侍应多送上一杯。
“刚才我差点就被姨妈抓住说教了。”齐非接过香槟,喝了一口。
安臣也不管他,“下午三点第二场赛马,你别忘了。”
齐非看了他一眼,“我之前说过不来了,忙着呢。”
“你能忙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谈恋爱!”
“你该谈恋爱的对象在那边。”安臣示意齐非看向场中某个位置。
宁海腾正脸带笑容地和安思泽说话。
“什么该不该的,我已经不喜欢他了!”齐非看见宁海腾就不爽。
“那你说你现在喜欢谁?”安臣皱眉。
“我喜欢——”齐非一下子顿住,“我喜欢——康子维,我的员工!”
“你的员工?”安臣眯了眯眼,而后语气倒轻松了,“你想学梓辛也来个狩猎游戏?”
“你们在说我什么?”插入的话音让两人转头。
骆梓辛春风和煦地登场,他系着王子结,深色西装领上别一枚精巧的铂金鳄鱼胸针。
安臣看向他,“梓辛,你带坏他了,这家伙也想狩猎。”
“哦?”骆梓辛闻言挑眉,看向齐非,“需要我传授经验吗?”
“什么狩猎?我是说真的!康子维很不错,他让我知道我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当个有钱大少爷!”
“你就是有钱大少爷,我们都是。你想体验贫困生活,可以;但你最终还是要回来的,就像洗澡,无论洗多久,你总得从浴室出来。”安臣驳他。
骆梓辛眨眨眼,不开声,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