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主席退下来后,他们趁换届这个时机想撺掇新主席把凌尚换下来。”
“你知道,爸爸刚上任,不想得罪人。”
“那新选出来的嘉宾是谁?”安臣问。
“盛煜之。”
安臣眯了眯眼,“那个赵家的接班人?”
安尹点点头,“他最近在高尔夫早餐会和爸爸聊过天,言谈间表现出自己对‘嘉宾’这个荣誉头衔极大的兴趣。”
“他刚回来这个城市,没有深厚的人脉网络,让他当嘉宾,不涉及赛马会里任何一方的利益;而且他的外公是赵老爷,虽然我们这一辈人不熟悉他,但爸爸那一辈人对他还是有印象的,因此让盛煜之当嘉宾,身份地位上也说得过去。”
“就因为这样所以换人了?”
安尹看安臣,“爸爸年轻的时候受过赵老爷的提点,也算是欠他一个人情。如今他的外孙大大方方地表示想当嘉宾,爸爸想应承下来,当是还他外公人情。”
“我替凌尚不值。” 那个盛煜之之前不是刚抢了他一块地么?
“放心,如果这是赔本买卖,我是怎么都不会让爸爸答应盛煜之的。”
安臣疑惑地看他。
“政府现在宣传招标的β轻轨连接城南和内陆一干城市,往后轻轨建好,沿线一带发展潜力巨大。因此,这个项目对安氏来说非常重要,关乎安氏未来十年的发展。”
“当然,这么庞大的工程,安氏无法独立承担。我和宁海腾打算联手,负责轻轨第一路段的铺设和往后的营运,而凌齐两家将随铁路修建进度带起沿线商业区和住宅区的开发势头。”当一切上了轨道,四家再分成。
商界现时就是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四家大企业互相合作又互相竞争,整个市场呈现动态饱和的状态,也算是稳定。
但是,盛煜之带着赵氏回来,频频高调搞新动作,这就意味着这种平衡在某个时刻会被打破。而且盛煜之对β轻轨项目也相当感兴趣,不排除到时候赵氏也会插一只脚进来,企图分一杯羹。
经过多年打拼,才有现在这种共生竞争的良性关系。何况精耕细作之后,良田只得数亩,又岂能容忍他人觊觎?
“我们绝不会让赵家在这里站稳脚跟。”安尹淡淡地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给盛煜之当嘉宾?那不是更加助长他的气焰了么?”
综合宁海腾给安尹的关于盛煜之的报告来看,“赵氏之所以在美国损失惨重,有几处败笔就出自盛煜之之手。所以,要让他这个菜鸟露出破绽,只是时间问题。”到底还是火候不够,若非赵老爷年事已高且没有其他继承人,怎么都轮不到他来挥霍赵家家产。
听到这里,安臣清楚了,让盛煜之当嘉宾,说到底,只是地头蛇们的一招“请君入瓮”。
“那凌尚知道真相吗?”
“知道。”安尹点头,“我昨晚和他通过电话。”当时凌尚听完安尹的话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去年海腾当嘉宾的时候,凌尚就已经念叨今年一定要敲一敲那铜锣。没想到煮熟的鸭子还能飞走。”安臣还是替凌尚不值。
“明年一定会是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忍耐力”这一点上,凌尚绝对可以拿满分。
当然,有所得就会有所失。
第9章
骆梓辛从英国回来,便收到赛马会向所有干事发出的内部通告。
开场仪式更换嘉宾了。
骆梓辛一直以来只在赛马会里挂个名、交交年费什么的,很少过问里面的事;除了一年一度的开场仪式,其他赛马会的活动他也很少参加。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凌尚被换下来,盛煜之换了上去。
——
晚上在医院巡房完毕,骆梓辛回到办公室。
桌上又有礼物了。
盛煜之可以说是坚持不懈。而且他送的礼物很有心思。
骆梓辛在椅子上坐下,扫了一眼礼品盒,没有打开。
想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脱下白袍换上薄外套,离开办公室。
——
凌尚今晚推掉了一个商务晚宴的邀请,理由是公事繁忙。
好吧,真正的原因是他最近心情不爽。
凌尚是完全赞同安尹的做法的,但情感上,被人抢了东西,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而且那人还是盛煜之。
看来得找时间作个法、打个小人,还得在门口洒狗血,让盛衰神快快退散。
凌尚想得正起劲,手机短信铃声响了。
——
酒店地下停车场。
骆梓辛将车泊好,下车。
他拿出那张白绿相间的卡,在vip专用电梯的感应器前“嘀”一下。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