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震就揍了他一顿,然后告诉他:“你叔叔比你小,比你小的你就得让着。”
他当然是不服的,就跟房震打,每回都让房震揍的鼻青脸肿。房震还告诉他,挨打了告诉家长的孩子都不算是男子汉。
云建国当然是男子汉,他挨了打从来不跟家里说,他妈也没办法。
他挨打是因为云舟,他就很讨厌这个叔叔,虽然是他抢人家东西才挨的打,可他没有那觉悟。
有一回瞅着冷子把云舟推到台阶下去了,虽然他觉得没啥,因为那台阶他常跳上跳下的,可是对体弱瘦小的云舟来说就不一样了,他病了好些天才好。
他偷偷的去看过云舟,小脸寡白寡白的,天天喝药,那时候他心里难受极了。回家听他妈说小叔叔要死了,他吓的都哭了,哭着告诉他爸妈是他推了云舟。
可是他妈飞快的堵住了他的嘴,告诉他别说出去。
云建国让房震揍的也明白点道理,知道这事是他做的不对,可是他妈对外人说是云舟自己摔的,还说那是个短命的,那时候,他就觉得他妈说的话可难听。
云舟好了以后,他偷着去看。云舟正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吃东西,见他还招手让他过去,给他糖吃。
云建国手里死死的攥着那糖,都化了才往嘴里搁,那糖,太苦。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吃糖了,有人给他,他都留着给云舟送去。
他比云舟大三岁,晚上一年学,云舟上学的时候他应该在三年级,可是他蹲级了。云舟上三年级,他又蹲级,跟云舟一个班,到云舟上中学,他倒是一年没蹲。
他天天跟云舟一起上学,帮着,恨的他妈牙根痒痒:“你又不是奴才小子,替他。”
他也不跟他妈犟嘴,依然我行我素。他给云也不是白背的,云舟帮他做作业,一直到初中毕业,他上的高中是县城外的一个镇子上的,云舟上的是一中,俩人这才拆帮。
他对自己老子做的那些事有耳闻,但不详细,他也跟他老子脸红脖子粗的叫过,可是毕竟是个孩子,云老大也不听他的。
云舟辍学的时候他还着跟云舟商量:“你顶着我的名上学,我偷着回来照看我奶。”
被云舟一巴掌打在他头上说:“胡闹!”
哥四个打了小俩月的仗,让云建国釜底抽薪给解决了。
云大嫂也想再闹,可是他儿子就给堵了回去:“你老了想跟我奶奶似的没人养?”
“咋没人养,不是还有你三叔和老四?”
“合着我奶就养了我三叔和四叔俩儿子,那俩大的生下来就死啦?”这话说的及其不好听,因为太戳老大和老二的肺管子了。
云建国大嗓门,老大家和老二家厨房屋就隔一层土坯墙,一点不隔音。云建国的话一点没落的全进了老二两口子的耳朵。
云建国还在院子里大声说:“别以为钱还就没事了,我跟你们说,这事没完,等着吧!三叔和四叔答应了,我可不答应,把我奶和我四叔欺负成那样,等过了年的。”
云老大两口子惴惴不安起来,这儿子他了解,说啥是啥,又轴的要命,还管不了。
老二两口子出来进去的也没了憨笑,见了云建国跟黑眼风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双更吧,不然字数不够了,作死的节奏
☆、平常日子
进了腊月,云家诡异的消停了,云舟依旧是天天去澡堂子上班。老三的意思是不让他去了,他工资也不少,养家没有问题。
可是云舟说,到了腊月,洗澡的人多,搓澡的也多,挣的比平时多好几倍,他才舍不得不干。
老三拗不过他,由着他去。
眼看着天完全冷了,外头泼水成冰,房震就撺掇着他大姐蒸豆包。
云舟喜欢吃豆包,却是不会做,云妈妈会做,身体不行,老三工作忙,也指望不上。
房震多买了云家那份米,房家大姐淘米磨面发面烀豆馅,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蒸豆包的第一天,房震在澡堂子外头接着云舟直接去了他们家。
云舟家离澡堂子骑自行车要二十分钟,云舟每天都是骑着自行车来回跑的。
房震开着他那尖鼻子车来接他,把自行车扔到车厢里,俩人就开车门子上车。
刚坐进车里,一大股子柴油味灌进鼻子,云舟小脸皱吧着,说:“真难闻。”
房震弹他个脑崩,笑着说:“不比你澡堂的味好闻?”
“那个习惯了,这柴油味还真不习惯,那个汽油味我闻着比这个好多了。”
“你喜欢汽油味?那咱以后换车就换汽油车。”说着话,房震已经挂上档,稳稳的把车开了出去。
“五哥,你今儿咋有空接我?”
房震瞥了他一眼:“美得你,哪是接你,我是顺便,刚给家具店卸了车,顺便拉你回家,大姐今儿蒸豆包,带你去吃头一锅。”
云舟呲着虎牙嘻嘻笑:“我可听说那家具点今儿早上就卸完车了,你这是等了我一上午?可真顺便。”
“个死蛋蛋儿,听谁说的?”房震有被抓包的羞恼
“家具店的老板,卸完车就来洗澡了,他说的。”
房震瞪他一眼,确实是他特意来接的,云妈妈那都打招呼了,就是见到小孩说的时候不知想起啥突然就改口了。
云舟听他嘟囔一句:“个臭蛋蛋儿。”脑袋上又挨了个脑崩,他呲着虎牙护脑袋:“疼,都弹傻啦。”
房震一手开车,一手帮他揉,揉的小孩的头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