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高义看着,挑眉,看来博雅的这位老师也看得挺清楚的。
李云鹤若是带着他的妻子女儿住进周府的话,反而不妙,对李云鹤自身不妙,对周府也不好。现在李云鹤自己过来了,他的妻子女儿随着李家老祖宗住在华夷州外的茶庄,反而是件美事。
“博雅的将来不可估量。”沈高义突兀说着,看着方元静,“药王对他的评价颇高。”
方元静笑着点头,谦虚道,“药王高估了。”
沈高义看着方元静,“李云鹤看到的不只是周文德的价值,还有博雅的将来,但,现在的博雅不适宜出现在众人跟前。”
方元静一愣,随即深思起来,没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方元静看向沈高义,点头道,“没错,说的有理。”
本来之前,他因为博雅不能前往高楼参加赏灯会而有些埋怨大人,但如今,被沈高义一语点醒,才恍然起来。
大人果然是深谋远虑啊。
方元静叹息一声,拱手对沈高义道,“是元静疏忽了。”
沈高义挑眉,“你不必自责羞愧,周文德混的是官场,所见所想自然与众不同,你混的是书场,所思所想怎能与周文德相比?”
官场?书场?方元静笑了起来,拱手作揖,“沈将军所言有理。”
沈高义摆摆手,随即就转身一跃消失。
他来与方元静说这些,也不过是受周文德所托罢了,这方元静聪明是聪明,可,某些时候,还是够迂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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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秋水居里,周乐雅趴在桌面上,手抓着毛笔,认真的写着药草的名,写一个药草的名字,他就在旁边画一个药草的模样。
药王摸着胡须,看着周乐雅认真专注的描绘,赞赏点头,不错,虽然年龄善小,但是有这么认真专注的态度就真是难得了。瞅着周乐雅写的字,画的画,药王摸胡须,嗯,写得也真是好看,这难得是李家那个什么鹤教的??
药王就在周乐雅写完五个药草后,笑眯眯的弯腰问着,“乐雅啊,你这字这画可是你那李家老师教的??”
周乐雅迟疑了一下,虽然做了李云鹤先生的弟子,但严格来说,李云鹤老师还没有教他东西,于是,周乐雅歪着头,困惑的想,他该怎么回答呢?
这时,门口响起了带着笑意的声音,“药王先生,乐儿的这些字和画都是方元静老师教的,李云鹤先生因为有要事,还没有来得及教。”
周乐雅和药王同时转头看去,周博雅和李云鹤两人正朝他们走来。
周乐雅放下笔,走了过去,对着李云鹤恭恭敬敬拱手作揖。
李云鹤赶紧扶起,随后温和歉然说道,“是为师不好,收你为徒,却不曾教你。”
周乐雅忙摇头,一旁的周博雅笑说道,“先生不必自责,先生是公务繁忙,不关先生的事。”
李云鹤看向周博雅,微微一笑,心里轻叹,若不是李家自诩门第高,而周家的地位不够格的话,他还真想招眼前的这人做自家女婿!可惜呀可惜。
这时,药王轻咳一声,李云鹤转头看去,面上温和拱手打着招呼,心里冷哼一声,哪怕你是天下名医,也断然没有抢我流轻风派系传人的道理!
药王笑眯眯的回礼,心里哼了哼,区区一个李家,哼!
“云鹤对药王久仰大名甚久,今日难得一见,不若花厅用茶如何?”李云鹤温和笑着邀请到。
“好啊!”药王笑眯眯的应着。
于是两人相偕离去。
周乐雅困惑的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奇怪了,老师和师傅好像在斗气?
“别担心。没事的。”周博雅弯腰抱起周乐雅放到一旁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周乐雅,自己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因为药王不喜人伺候,秋水居里的仆人都没有一个。这几日都是秦嬷嬷亲自带人过来伺候,也就是做做饭菜,洗衣服,打扫一番这样。
“乐雅,后日就是放灯节了,哥哥带你好好玩。”周博雅说着,面上笑得温柔,心里却是开始泛起了不舍。
在来秋水居前,他被爹喊了去,爹已经说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待放灯节第二天,就前往鬼谷书屋。
鬼谷书屋在哪?一直以来就只有鬼谷书屋的人才知道。老师说,距离华夷州并不远,但也不是一天就能来回的,起码要三四天,而一旦进了鬼谷书屋,想随时回家那是不可能的,一年准你回来一次就是万幸了。
想到离家那么久,他第一个想到的,最不放心的,就是乐雅。
周乐雅瞅着周博雅的神色,兄长大人不开心?看兄长大人的神色,是在担心他吗?
放灯节?啊,对了,放灯节后,兄长大人就要离家了!
放下茶杯,周乐雅抓过周博雅的手,一笔一划的慢慢写着:哥,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爹娘的。
写完,周乐雅严肃的对着周博雅郑重点头。
周博雅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笑容温柔,俊朗。
☆、兄弟竹马(14)
华夷州的放灯节最为热闹不过了——对整个华夷州的人来说,那可是比之过年都要兴奋的日子。
首先,是连续三天的折灯会和赛灯会。所谓灯,在华夷州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放进河里漂流的折灯,一种是悬挂自家门前和街道上的点灯。而折灯一般是女子折灯,每户每家的妙龄少女们都要折灯,相传,放灯节上,谁做的折灯漂得越远,那么,此女子定会觅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