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迅速挽上一只袖子,正要去挽另一只,有人却已越过她直朝那沙发大步迈去。
郁景初一把掰住中年男人的肩膀,将他和唐潇分开,空出的一只手顺势一拳砸在他左脸上。
中年男人因郁景初的这一拳再度摔在沙发上,整个人完全发懵。
郁景初回过身,担忧而又急迫地问差点儿被侵犯的唐潇:“没事吧?”
唐潇还维持着双手护在胸前的姿势,怔了怔才愣愣地回道:“没事。”
安雨和司越几步走了过了,司越站在郁景初身旁就止了步。
安雨走到沙发边,一边将唐潇从沙发上浮起,一边嘴里念叨着:“天呐潇潇!你差点儿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应该以死谢罪。”
要不是她非要来酒吧,潇潇也不会遇到这事,要是他们没有及时赶到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后悔、自责各种情绪一齐涌上了心头。
唐潇撑着手臂,借着安雨扶起她的力坐起身,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郁景初,满目感激。
下一瞬,唐潇的瞳孔骤然缩紧。
看见那中年男人已经回过神,嘴里骂骂咧咧地从桌上抄起一瓶未开的红酒就冲郁景初的脑袋挥去。
唐潇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刚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见郁景初迅速抬起手挡在头侧,那中年男人手中红酒的瓶身就砸在了郁景初的手臂上。
红酒瓶当场就碎了,玻璃和酒汁飞溅,尤此可见那中年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这要是砸在脑袋上,流血自是免不了,恐怕还会造成轻微脑震荡。
郁景初穿的短袖衫,白皙的手臂迅速被红色的液体淋湿,几片尖锐的玻璃碎片深浅不一地扎入了郁景初的手臂,鲜血和着红酒往下流。
伤口被酒精刺激着,令一旁的三人看着,头皮皆是一阵发麻。
而郁景初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不给中年男人再次出手的机会,直接一个擒拿手扣住他的肩膀压在茶几上,以牙还牙地拿起桌上另一瓶红酒砸在中年男人的后颈处。
男人口中的脏话才骂到一半就没了声,当场昏厥了过去。
唐潇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幕,连同安雨也是如此,司越双手插进裤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唐潇面上恢复一贯的平静,实则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也没想到!郁景初这样的人打架竟然这样干净利落!倒像是身经百战的人。
郁景初这样的人?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很瘦,而且是瘦得有些过分那种!
肌肤也不像是唐潇那样细腻赛雪的自然肤色,郁景初的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说是营养不良造成的都有人会相信。
相貌清隽,气质干净无比。
试问这样的少年怎么会打架?身手好得令人费解。
唐潇知道的剧情,在大学里对他的人设定位尽是如何温柔,如何暖人。
从没想到大学之前的他是这个样子!
见中年男人昏厥过去,郁景初才放过了他。收回手,冲着三人说了一声“走吧。”就率先迈开修长的腿向包厢门口走去。
司越在前台结了账,四人一起离开了夜色酒吧。
郁景初在酒吧门前栏了一辆的,唐潇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也没有开口问,只是跟着上了车。
未免手臂上的伤口吓到司机,这次郁景初坐在了后座,也就是唐潇的身旁,司越坐在了副座。
“揽月小区。”郁景初说了地点,声线不复往日的温和,显得有些低沉。
“好的!”
这司机小哥应了声就发动了车子,车速很快,唐潇甚至没瞄几眼郁景初手臂上的伤口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到了。”
司越付过车费,几人下车,唐潇才发现车停在了揽月小区的外面。
繁华地段的小区守卫都很森严,是不允许外车开进小区的。
刚下车,郁景初就领着三人走进了小区,那小区门口的保安知道郁景初是揽月小区里的业主,自是简单问了一下唐潇几人的身份就放了行。
揽月小区很大,公共设施很齐全。郁景初带着他们左拐右绕,最后才走进一栋很高的楼层。
乘坐电梯到了十三层楼,郁景初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熟练地按下门上的按钮,输入一串密码。
“滴!”了一声后,郁景初转动门把手,顺时针扭了小半圈就开了门。
在郁景初进屋后,从鞋柜里翻出三双拖鞋扔在门口,三人很自觉地换上后才陆续进了屋。
在沙发上坐下,唐潇习惯性地打量新环境。
客厅布置很是奢华,厨房就在沙发背对的隔间。
客厅和厨房相接的地方有一条过道,大概是通往卧室的。
阳台那边的植物繁多,正值七月份,不少花卉亭亭绽放厅,却不浓,闻着也没什么感觉。
这就是郁景初住的地方?他不是应该住郁家吗?
唐潇心中疑惑着,正要收回目光,就看见郁景初从厨房走出来,手中还提出了一个药箱。
他悠闲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将药箱扔给司越,司越很顺手接住,打开药箱放在茶几上,开始为郁景初处理手上的伤口。
司越先是用镊子将扎入他肉里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拔出来。
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原本已经不再往外流血的伤口顿时又冒出不少。
不慌不忙地将伤口上的玻璃碎片处理干净,随后从一个瓶子里夹出一团酒精棉花擦拭伤口消毒,这让方才还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