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到底也知道了两个阿泽不仅仅是名字一样。虽然没有其他人经历过,但他很确定这个阿泽就是自己辜负的那人:不管是转世投胎还是什么,他们两人实在是太像了。在他的眼中,阿泽从头到底就是一个人。
那个对自己伸出援手成为挚友,却因为自己吃尽苦头的阿泽。
虽然说什么想要治疗好他,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年来阿泽已经受到了多少伤害,估计是数都数不清了。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把阿泽做成傀儡,也许当初的那个五毒弟子就可以继续肆意活下去,娶妻生子,指不定还能凭借一己之力成为门派的大人物。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把他的心做成控制母虫的机关让他弄丢了自己的情感,现在的这个阿泽估计也会从小被父母按正常孩子那样疼爱,长大后娶妻生子。
从来没有后悔过的唐青烟第一次觉得,要是自己当时在五毒没有遇见阿泽,才是最好的。
“……阿烟?”过了许久没有得到答案,严越泽疑惑地侧头看自己身边的人。“怎,怎么了?”
唐青烟先是一言不发,等到平复了心情之后仿佛是突然恶作剧一样把对方按倒在草地上:“这你就不懂了,要看烟火的话果然还是这样才最好。”他把震惊的严越泽揿到地上之后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目所能及只有那一片黑色的夜空和华丽的色彩,光芒。
“……确实很漂亮。”严越泽看了一会儿之后承认这样果然比自己坐着看要舒服不少,而且染上这些不同颜色的光晕的夜空也确实更加迷人了。过了一会儿,他如法炮制唐青烟之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唐青烟想起了自己当时躺在酒庄的房顶上看着被灭族的李家宅邸里冒出的冲天火光:“……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上将大人虽然自己感情比较迟钝,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倒还是不错的,立刻发觉自己似乎和之前一样,只要是有关过去的问题都会触及到自家徒弟的逆鳞,他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追问下去比较好。
“……呐,阿泽。”唐青烟暗自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如果我说你的症状全部都是因为我的错,你会怎么办?”
严越泽惊讶地侧头看对方的脸,唐青烟却别过头去似乎对身边的一块小石头特别感兴趣。“你说什么呢,这个是我天生就这样的,怎么会是你的问题?”
“我告诉过你,适当的时候会和你解释一些东西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一切的问题都是因为我以前做过的错事:没有正常人的情感,没有正常的童年,全部都是因为我。”唐青烟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讨个答案了,“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真相。就算我努力治好了你,你失去的东西也已经挽回不了了。这样的话……”
他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应该是怎么办,只能半途中打断了自己的话。许久,才说出了一句。
“阿泽,对不起。”
严越泽自从对方说出那句“对不起”之后头就开始莫名地剧痛起来,眼前闪过最近一段时间里不时出现的模糊梦境,有着银发的身影,心口出现的剧痛,那人影被锁链刺穿的样子,最后本来无比模糊的各种对话全部汇集成了自己身边的人说出的那句“对不起”。
和梦里的人一样的语气,那人模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依旧是熟悉的面具,只是现在面前的他戴着黑色的假发。
严越泽忍住头痛,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我不要你的对不起。”看到对方的黯然神色,他继续急匆匆地说,似乎是担心时间不够一样:“如果你对让我这十几年无法感受到感情觉得内疚的话,你就呆在我身边帮我啊!以后你在我身边好好弥补对不起我的东西啊!”
所以,不要再次离开了。
所以,不要利用完我就自顾自的去死了。
感觉头痛得几乎看不清楚自己眼前的东西,严越泽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干脆地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对方的嘴上,松开对方后模糊地意识到受到惊吓的那人背后展开了飞鸢。
在悬崖边上真是失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个奇怪的翅膀状机械叫做飞鸢,只是下意识地想着,唐门这些家伙在悬崖旁边跑得最快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前严越泽抓住站起来的唐青烟的手,喃喃地唤:
“……阿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夜!!
☆、剧变
“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尤国栋居高临下地冲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严越泽指责道,“把我家宝贝闺女抛在一边和其他女人私奔,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看得下去。严老,您也说说,这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尤利娜在一旁温柔地劝阻:“爸爸,不要这么说了。越泽他……是那个女人硬是把他拉走的,而且,越泽现在这样……”
“利娜,你不要拦着我。爸爸今天就是专门来叫严老给你个交代的。严老,您也是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捧在手里,含在嘴里都舍不得,你这孙子倒好,要是她当时出了事怎么办?”
“爸爸!”尤利娜一下子抬起了嗓门,“不要这么说!现在越泽还在病床上,我的话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治好越泽吗?”
严老冷眼看着这对父女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当事人现在躺在床上其实没有任何在意的表现,想也知道这个大小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