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略显冰冷的声音传来,立刻让甄爽心神大定。
这才发现早已经不是自己在挎着宫阳,而是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甄爽终于将楼梯踩实,彻底放心下来。
脚踏实地后就开始作:“哼,你个不懂知恩图报的臭道士,也不看之前是谁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拖过来的!”
“先别忙着邀功,你现在去后面拽住我左手,先让我站稳再说吧。”
宫阳现在四肢乏力,根本无心听她啰嗦。
“下去之后不要多话,所有事情由我回答就行。”
站定后,宫阳双眼无神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见全身的衣服仿佛被血液浸泡过,无奈,只得再次向甄爽开口。
“把你外套脱下来。”
“怎么,臭流氓你”
“别想太多,我只想下去之后,我们的解释能够合理一点。”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甄爽这才墨迹着将自己外套脱下来,就势将有血迹那一块揉到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
“咦,那不是你阳叔吗,怎么会从楼顶上下来?”
郝秧歌刚和那群难缠的顾客们干过嘴仗,勉强算是胜了,此时窝在大厅沙发里腰痛欲断,动也不想动。
“我去看看。”
卢露也看到宫阳和甄爽从楼梯拐角处走来,当即迎了上去。却才碰面,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气到了。
“说,你是怎么将阳叔骗过去的你这狐狸精你说你才来几天”
“是我骗的她。”
宫阳声音无比冷静,没有半分寰转的余地。
“哗!”
一大片泪水从卢露眼眶里流了下来,随后转身就往屋里跑,完全是一个糖果被抢了的小孩子的模样。
宫阳此时连走路的力气都快尽数消失,只得将身体重量压在甄爽肩上。宫阳身形高大,甄爽娇反倒像他紧紧将甄爽搂住一般。
“小阳,你今儿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在店里?”
郝秧歌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先前吃过宫阳的亏,只得刻意将语气缓和下来。
“喔,我昨晚值班快天亮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些诡异的笑声,然后就上楼去看,结果直接晕倒在楼顶了现在全身酸痛乏力,只能让小爽扶着。”
“你是说昨晚,你从楼顶听到了诡异的笑声”
郝秧歌觉得后背一阵恶寒,不敢再问下去。见宫阳点了点头,便满脸堆笑的催促宫阳去休息。
实际上却是宫阳吃准了她的心理,知道自己店内闹什么都可以,但千万不能闹鬼。
因为一旦坐实闹鬼传闻,估计她这个店算是完了。
这可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
住宿区内,甄爽眼见就要搀扶着宫阳走到他和卢露那间员工休息室门外。
宫阳却在门口停了半分钟,其后回过头来,对甄爽一阵苦笑:“今晚可能得委屈甄姑娘了,我想去你那儿歇上一晚当然,铺盖之类,直接从你房间柜子里拿出一些即可。”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房卡都在前台而前台还有郝秧歌在,少不得像他询问一些事情,他不愿露出更多破绽。
这甄爽虽然平白无故来店里,但直觉告诉他,此人可信。
至少比郝秧歌可信。
毕竟自己这满身血迹,得找一个相对可靠的环境去处理。甄爽在旁,好歹不会受人打扰。甄爽犹豫了一会,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宫阳也不忸怩,待甄爽洗漱过后,便缓步进到卫生间内。
强忍着疼痛将外套退下,才一眼,宫阳就被自己的伤势给吓住了。
伤口!
渗着屡屡血迹的细碎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布满他整个身躯,尽管有阳力在不断修复,却也只能简简单单将血液止住。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一个个细碎伤口处传来。
咬牙吸了几口冷气,宫阳这才将水龙头凑了上去。
“嘶!”
将全身血迹洗净之后,宫阳骤然发现一个更为尴尬的事情。
他所有衣服都在员工休息室内,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穿。尴尬了一阵,终究还是厚着脸皮叩响了玻璃门。
“爽妹子,我能不能找到一件长一些睡衣,或者浴袍之类的,我没带衣服。”
宫阳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免得甄爽多想,尽管他知道即便这样做还是没用。
一夜尴尬,从出师这么多年来,宫阳第一次没有打坐,甚至没有力气去探究自己体内的伤势,只从衣柜内扯出一床备用棉被,铺地上直接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下午,甄爽看模样也刚刚醒转来不久,躺在床上僵直着不敢动,似是察觉到宫阳醒来,更是连呼吸声都克制了不少。
“甄姑娘,昨天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以后我会双倍奉还。”
宫阳这番话说得真诚,也不管甄爽记不记得,直接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幸好卢露不在,当即换好衣服去往大厅内。
郝秧歌和卢露都在,只是两人看到宫阳的神情却是无比迥异。
宫阳当做没看见,径直去往吧台。整理了一番账目之后,便借口为郝秧歌订制客栈招牌,脱身走出店去。
却才转过街角就被甄爽叫住:“怎么,大捉鬼师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开溜也不叫我?”
“这是店内的事,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又来搅合?”
“切,你以为我不想啊?”
甄爽翻了个白眼,随后狠狠怼了宫阳一句:“还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