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也在工地上,看清少爷手里拎的是什么后,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脸颊,他敢打赌,少爷的力气比上次官道上遭遇劫杀时又增加了,这情景是甭想好好找个汉子嫁了。
心里相着有的没的,转身叫上几个汉子推上工地上的板车,去给少爷拉野物,结果呼啦一下地头上的人都跑去了山脚下。
近前看清一左一右两头野物,众汉子再次倒抽了口气,再看脸不红气不喘细胳膊细腿的顾晨,一众汉子心都碎了,这太打击了人有没有!
“来,来几个人把野猪和鹿分别抬上车拉回村里去。”顾晨指派人出力。
把碎成八瓣的心又粘合起来,跑来两个汉子全力抬那头肥壮的野猪,瞧模样至少得有两三百斤重。可这两个汉子居然抬到一半没能抬上板车,脸都涨红了,顾晨嫌弃地看了帮忙的几人,挥开他们,一手提起野猪扔了一旁的板车上,又另一手拎起那只鹿丢到另一个板车上,“嘭、嘭”两声,再次惊呆了众汉子,心碎得已经无法粘合了。
顾东在后面无良地笑了,反正少爷也嫁不成村里的汉子,让他们敬畏一些也好。
“汪汪~~”
“嗷嗷~~”
一黑一白一狗一狼先对阵上了。
京城,皇宫。
年近五十的皇帝两鬓因操心过多早就染上了风霜,一双龙目却精光闪闪,看向自己面前站得笔挺的虎威将军,嘴角泄露出一丝笑意:“爱卿辛苦了,若没有爱卿替朕守护这片江山,朕也不能安心坐在这金銮殿之上。”
骆晋源面无表情地回道:“陛下言重,臣担当不起。”
佑德帝无奈道:“你啊,还是这副性子,什么时候能对朕笑上一笑朕都会觉得轻松得多,”可看到眼前毫无变化的表情佑德帝也没由抽搐了下嘴角,目光移到虎威将军脸上的伤疤,不死心地劝说,“爱卿啊,朕让御医又配治了几盒膏药,你带回去务必要给朕用光了,一点都不准剩。还有看上了哪家的哥儿跟朕说一声,朕直接给你赐婚!”
说到最后估德帝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居然有人瞧不上他的虎威将军,放眼这大周朝,有几个青年才俊能比得上他的虎威将军,不止那些哥儿是眼瞎的,就是那武安候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因为他的虎威将军,他早就夺了武安候的勋爵了。
要不是大周朝祖上有律,尚主的附马不得干政,他早就将七公主下嫁给骆晋源,可到底舍不得让这样一个将才闲置起来,让他少了一威慑连着虎视眈眈的外族的威武大将。
“陛下,”骆晋源不动声色地说,“臣自有主张,多谢陛下爱护。”
“滚!滚滚!快滚吧,朕看你这副模样就来气,赶紧出宫去吧。”佑德帝无奈地挥手赶人。
骆晋源恭敬地行礼告退,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你瞧瞧这臭小子,成心来气朕的吧,朕惦记着他脸上的伤,可赐下去的膏药肯定又是被这臭小子束之高阁,就知道敷衍朕!”估德帝看人当真离开后,又气得伸手指向人消失的方向怒骂道。
左安是在佑德帝还是不起眼的皇子时就跟在他身边的贴身太监,还替当时的皇子挡过几次刀,如今成了这皇宫内第一总管,身为佑德帝身边最信任的近侍,他哪里会不知道陛下并没有真的动气,笑呵呵地劝道:“陛下还不知道骆将军向来就是这个性子,陛下不也正因为骆将军刚正不阿的性子才格外喜爱骆将军。”
“谁说朕喜爱这臭小子了?”佑德帝吹胡子瞪眼睛。
“是,是,”左安忍笑附和道,“骆将军实在有负陛下的厚爱,要奴说,陛下就不该顾着骆将军的心意,直接给骆将军指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奴就不信骆将军民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