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以为儿子说了什么自己夫郎不同意,才导致现在的局面,连忙把夫郎拉后,以防他踩着地上的碎片伤着自己,念叨道:”有什么话不好好说,要我说过几天再问也不迟。“杨夫郎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儿子先起身来了一句:”阿爹,儿子想娶常郎中家的生哥儿为夫郎,求阿爹和阿父为儿子去提亲。“然后,毫无准备的杨夫郎就傻掉了。
回过神来的杨夫郎将自己相公的手拍开:”你什么也别说,先站在一边,我跟文儿说话呢。“该强悍的时候杨夫郎也非常强悍,这时候管自家相公做什么,儿子才要紧。
幸好还知道要绕过地上的碎片,里正见儿子夫郎都把自己抛下了,只好蹲下身捡碎片,同时竖起耳朵听他们俩说什么。
杨夫郎拉着自家儿子坐下来,打量他半晌才说:”你说的是生哥儿?“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听错了。
搞不清情况的里正:这时候提生哥儿做什么,不是要问儿子看上谁家哥儿了吗?
“阿爹没有听错,”杨文成深吸一口气,对着杨夫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阿爹不会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生哥儿生得难看看不起他吧?阿爹你忘了小时候我还被别人当作哥儿取笑呢。”
杨夫郎囧了一下,那时候他也想要个哥儿,所以对于旁人的取笑也听得有滋有味,可在儿子动了怒跟村里的小子打了一架后才不敢再提,结果三儿子又是个小子,到了如今一大把年纪才实现当初的期盼。
还别说,二儿子小时候眉心间再点上一颗红痣,绝对妥妥的小哥儿啊!
可是……文儿跟生哥儿,站在一块儿怎么就觉得怪异得很呢,所以就算晨哥儿提起后,他把村里的未订亲的哥儿从头到尾都扒拉过一遍,硬是没能把生哥儿跟文儿凑在一起过。
先斥道:“阿爹什么时候觉得生哥儿难看看不起他了?不对,他哪里难看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子,生哥儿不少事情都是他手把手教会的,突然灵光一闪,不会就是那时候因为生哥儿常往自家跑,自家儿子才瞧上了生哥儿了吧。
里正插话:“生哥儿是个多好的孩子啊,你阿爹哪里看不起生哥儿?”
杨夫郎转头怒道:“别打岔!”
“那阿爹同意为我向常郎中提亲了?”杨文成语出惊人,把终于搞清楚状况的里正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跟他夫郎之前一样傻了。
“这……”杨夫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从未这个可能性,所以接受起来总要有一个过程,想想生哥儿的性子,有这样一个儿么不愁以后处不好嬷么关系,生哥儿又能干,里外一把手,自家儿子除了会念书,做起地里的活反而不及生哥儿,这样一想跟常郎中做亲家倒不错。
以后儿子们分了家,没有生哥儿搭把手,真怀疑自己二儿子能把地收拾利索了,再说他成天离不开书,反而就需要这样一个里外都能干的哥儿操持才好。
不对,现在该考虑的不是这个,杨夫郎怒瞪了牵着自己鼻子走的儿子一眼:“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什么时候跟生哥儿这么要好了?再说了,我可从没听常郎中提过这方面的意思,常郎中现在一心想给生哥儿招赘个汉子,正在看人家呢。”
里正地上的碎片也顾不得了,小心地坐在他家夫郎身边,眼睛也瞪向自家儿子,不会儿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吧。
杨文成先是心里紧了一下,复又放松下来说:“常郎中那是因为找不到合心意的孙婿才会出此下策,阿爹都没跟常郎中提怎知道常郎中会不同意?我往后会一心一意对生哥儿,阿爹你让常郎中放心,别人觉得生哥儿不好,儿子觉得生哥儿这样的正好。”
“那是,常郎中知道了这事胡子都得乐得翘起来,”还是自家儿子好,杨夫郎也认同杨文成说的话,有他儿子这样的孙婿,常郎中怎会不满意反而求其次,找那摸不清根底的人家,自家二儿子那可是在常郎中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什么品性还能不清楚,就冲两家的情分,他跟相公也不可能看着儿子以后待生哥儿不好的。
“那阿爹明天就先跟常郎中提一下呗,常郎中同意后就可以请媒人了。”杨文成趁热打铁说。
杨夫郎瞪了儿子一眼,这儿子古灵精怪的,他只说常郎中会高兴,可还没说自己会同意。
“不行,我得跟你阿父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当家的,咱回屋去。”先晾晾这个臭小子,让自己一惊一乍的,连晨哥儿都看出来了,偏把自己蒙在鼓里。
“哎,好的。”里正顺从道,于是杨文成眼巴巴地看着双亲丢下他走了,地上还留着茶碗的碎片。
这一晚,三人都没睡好。
杨文成虽然很有信心让自家阿父阿爹答应这门亲事,但在没有落实下来之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又担心生哥儿那边会有什么变动,因而一夜辗转近天亮才阖了会儿眼,第二天起来时就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里正两口子也说了半宿的话,从两个孩子小时候开始说起,说着说着倒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儿子看中生哥儿并非无迹可寻,只是因为太过亲近将生哥儿当成了自家人,才会忽略掉。
“我看还是顺了文儿的意吧,看他什么时候眼巴巴地求过咱们什么,这回定是打定了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头了。再说咱们跟常郎中也走得近,做亲家那是亲上加亲了,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