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沉默良久,“将军说的也对,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我都有大哥儿了,这卢家堂舅母来了,我自会好好接待,信物换回来也好。”
“那信物在你这里?”
“在爹爹那里,我明日就去回去一趟。”
谢长风想了想,“明日岳父打算带我认识些人,估计要在外面宴饮,你不妨直接带着大哥儿去国公府等着,我们正好在那里宿一晚,明日再回来。”
林氏精神一振,笑道,“那不如在国公府招待卢家堂舅母。”
谢长风耸肩,“你看着办吧。”说完,他转身去书房休息了。
林氏心下略显落寞,随即又笑了,如今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日里看护大哥儿和大姐儿,想要回娘家也不必像其他女子般顾忌那么多,谢长风对女人也没兴趣,后院清静,日子过的平和安顺,真是再好不过了……个鬼啊!!
林氏想起云阳,心头就一阵烦恼,云家嫡支在前朝也是侯伯之家,哪怕改朝换代,凭借着韩国公的关系,也并未受到多大牵连,反而因韩国公的出身而陡然发奋,云家嫡支的领头人本是代郡郡守,云阳的父亲,如今云郡守去世,当家的就是云家三老爷。
云郡守算是为国捐躯,宣明帝为代王时,云郡守向来恭敬有加,是以在云郡守去世后,为了安抚云家,宣明帝就提了云家三老爷为大理寺卿。
云家祖籍并非京城,云夫人出于让儿子守孝后再继续下场科考的想法,就带着儿子留在了京郊别院里,一边守孝,一边尽力为儿子女儿谋一个好前程。
云阳住在京郊别院,整日在院子里跑马练功,时不时冲到将军府来找谢长风,林氏每次看到这两人相谈甚欢还勾肩搭背的时候,都忍不住纠结。
林氏一开始的确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定国公,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以前的夫君真的不喜欢男人,这个混蛋不是她夫君啊!
她若是告诉了定国公,那如何解释大哥儿和大姐儿的来历?
林氏为此头痛万分。
第二日一大早,祁渊又像往常一般起身,在洗漱时他冷不丁问蔡太监,“今日谁执勤?”
蔡太监汗颜,“奴婢打听过了,是严左卫。”
祁渊面色如常的点点头,步履轻快的走了。
整整一天,祁渊都没看到谢长风,他心下疑惑不已,这谢长风到底打什么主意?
若是谢长风如昨日般死皮赖脸的缠上来也就罢了,如今这般按兵不动,总觉得……略忐忑啊。
许是看出了祁渊的纠结,蔡太监贴心的道,“刚才严侍卫曾来报,说今日谢统领出门吃酒,因不是他轮值,又恐殿前失仪,晚上就不过来巡查了。”
“……”祁渊的手一抖,纸上的字扭曲了一下。
吃酒?呵呵。
他面无表情,“去叫甲一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
甲一很快就过来了。
祁渊陷入了沉思,昨日虽说决定将暗卫收为己用,可也要循序渐进。
甲一是这十人的队长,他忠心与否至关重要。
于是祁渊道,“你去给我盯着谢长风。”
甲一:=口=!!!
甲一想起昨日谢长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就浑身一哆嗦,他张张嘴,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半响,他沮丧道,“遵命qaq”
祁渊摆手让甲一退下,如果甲一有二心,相信谢长风定有办法处理的悄无声息。
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祁渊突然开发出了谢长风的正确使用方法。
重活一世,朝中文武大臣,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他都心里有数,可若是如甲一这样的暗卫,他就需要细细分辨了。
如今有谢长风帮忙把关,他倒是可以腾出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比如说即将到来的恩科。
本次恩科是宣明帝登基后第一场大比,这一年的进士中出了好几个不错的人才,七年后祁渊登基,恰好这批人都历练出来,一个个都担任了朝中重要职位,而如今这些人还都是参加大比的举子,若他能提前结识,倒能省不少事。
祁渊提笔,在纸上写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他定定的看着这份名单,却又叹息着将名单丢进了旁边的香炉。
他为太子,想要出宫就必须向宣明帝打报告,等他获得宣明帝的许可,想必满京城都知道他出门转圈了吧?
祁渊摸着下巴,眼珠子一转,随即笑了。
“干!”谢长风一口喝干了碗中酒,桌旁的人顿时大声呼叫起来,“谢老弟好酒量!再来!!”
谢长风来者不拒,只要上来敬酒,他就一碗陪,很快桌旁的人就和他喝成一团,气氛热烈起来。
听着隔壁传来的呼喝声,林靖城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身边的人碰了一杯。
“林老哥,你这女婿真可以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看没人能喝过他啊!”说话的是明远侯赵明,他一边啃着猪腿,一边道,“老袁家的娃根本不是对手。”
坐在林靖城另一边的是一位中年人,姓袁,正是祁阳侯袁涞,任兵部尚书,听到赵明的话,袁涞一哂,不以为意,“林老哥的女婿可是边关出身,边关的大兵都喝烧刀子,咱们这边的酒说着烈,和边疆烈酒还是没得比。”
这一桌坐的都是林靖城以前的老朋友,皆是朝中勋贵,如今他卸甲归田在家,就邀请曾经的老朋友喝酒吃饭联络感情,顺便也将谢长风介绍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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