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祉面色铁青,道:“回府。”
尚贤苑,听风楼卧房。
祁千祉把毛笔给穆修白,道:“写吧。你有什么要说的。或者我问一句,你写一句。”
穆修白接过笔,他的手发着抖,在空中半天也没有落下。祁千祉的脸色真的黑得可怕,然而穆修白又有什么可写。
祁千祉道:“写你为什么要逃。”
穆修白还是没有落笔。
祁千祉突然直起身,双手抓着穆修白的肩膀使劲地晃着,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为什么要逃?你为什么要逃?”
穆修白自然是没法回答他的。
祁千祉自顾自说着:“你嫌我对你不够好是吗?还是嫌我对你太好?”
祁千祉不能明白,在他身边明明比在小倌馆的生活优越太多,这应该是每个小倌都想要的。就在刚在他还为穆修白搜遍宇内找到无字书简,还因为穆修白喜欢就买了一颗夜明珠给他,结果穆修白就这样对他。
“你看着我!望月!”
穆修白把头扭回来看着祁千祉,眼神微闪。
“你平日里日日装乖巧,想必很难受吧?恩?”
“你回答我啊?!你敢逃还不敢承认吗?”
穆修白开始摇头。他摇得非常起劲。他本来就怕祁千祉,现在更是怕得不行。
谁料祁千祉眼里的怒意更盛,道:“拿棍子来。”
穆修白惊恐地看着吴辑拿来了小臂粗的棍子,下意识地就想逃。祁千祉接过,一棍子下去,穆修白膝盖一滑,直接趴在了地上。
穆修白觉得自己的背应该皮开肉绽了。他疼得快把舌头咬破了。他知道祁千祉这一棍子下了狠手。被抓回来当然只有这样。穆修白勉强在地上爬着,试图躲得远远的。
祁千祉很想打他,最好把他的腿打断了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地。但是毕竟李瑄城有言在先,而且他自己也心疼。
第二棍子迟迟没有下来,穆修白爬到墙角,微微瑟缩着。
祁千祉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道:“你现在讨好我,说不定我不和你计较。”
穆修白被抓了回来心情本来就十分压抑,又异常害怕。他宁愿缩在墙角,做这些徒劳的自以为是的自我保护,也不会有自己去讨好祁千祉的觉悟。
穆修白的无所动作显然激怒了祁千祉。他一把抓过穆修白的头发,然后对着唇啃了上去。穆修白完全忘了回应,在这种惊怕的情况下,他平时所学会的全都忘了。祁千祉啃得异常凶狠,穆修白仿佛溺水般地不适。
终于祁千祉松开嘴道:“你连装都懒得装,是不是?”
祁千祉剥开穆修白的衣服的时候,穆修白知道最糟糕的事情来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件糟糕的事情明明祁千祉也不是第一次对他做。也许是他觉得太悲哀了。
今天的性事异常的漫长。祁千祉刻意地惩罚性的在穆修白身上索取。穆修白带着惊怕和绝望清醒地受完了全程。
……
穆修白觉得今天的逃跑简直是个笑话,他到头来还是只能羞耻地任人宰割。
性事过后,祁千祉让吴辑替他清理身子,又挑了一套穆修白柜子里最漂亮的衣服让他穿上,然后拆了穆修白的发髻,重新替穆修白梳头。祁千祉梳头一如既往地耐心,耐心到一朵小小的衬花都要仔细地调整位置。
祁千祉的嗓音缓缓地响在穆修白耳边。
“望月,我觉得尚贤苑你应该已经住腻了,我们应该换个地方。我应该每时每刻都把你带在身边,我回宫也应该带上你,宫里都是高墙,你放心。我更不应该带你去外面,你就应该在床上好好呆着。”
穆修白有点绝望地闭上眼睛。宫里?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了。
“我会对你好的。”
“你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会满足你。”
……
祁千祉把最后一缕发丝处理好,满意地看着镜中人的容颜。
“其实我挺怕的,要是真的找不回来了我要怎么办。”
“你不逃,我都不知道你走了我会发疯。”
……
“殿下三思,要是望月去了宫里,被人发现,那可就危险了!”
祁千祉道:“你倒是看好他?!叫你跟着去个茅厕也能把人跟丢了,吴辑,我养你何用”
“殿下恕罪,臣也是……没有料到望月会来这么一出……”
祁千祉道:“到宫里后你看好他,别叫他乱跑就行。他明里是个姑娘,除非有人敢动手动脚,否则发现不了。”
吴辑诺诺道:“是。”
……
李瑄城整日出入烟花之地,看似无事可做。事实上他在卫将军程省礼手下任职,为一校尉。此职为长公主祁华替他向皇上谋来。卫将军程省礼还是长公主已故夫君程省义的胞弟,然而对李瑄城实在是不待见,校尉一职也被架成了虚职。李瑄城便领着白白的俸禄,心血来潮时去校场看看,更多的时候在休假。
长公主已不居宫中,亦不过问朝廷大小事务,常年在程家祖居之地侍奉公婆。其夫程省义是祁夏开国将军,然而英年早亡,长公主亦不再嫁,两人膝下并无子嗣。祁钺封长公主食邑八千户于泷上,并苍临侯程省礼封地三千户于苍临,也算是恩典。李瑄城蒙长公主照拂,是以也常常回泷上。
若乘马车,泷上离京师大约六七日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
不过李瑄城这次实在是担心烟儿,便让车夫和浅夏、凛冬换着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