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祉缓缓道:“哦?”
老者道:“此物曾奉于陈朝宗庙,流于河海山川,机缘巧合落入我手。”
祁千祉感兴趣地将身子前倾:“不妨拿出来看看。”
老者从袖管中摸出一个锦袋,从锦袋中倒出一颗珠子。此珠通体莹润,色泽碧绿,足有茶碗大。
穆修白听到“苦苦寻找之物”,就知道是除沉珠。所以老者拿出此物时,穆修白也在一旁仔细地看着。
祁千祉只是随意地撇了两眼,道:“先生不妨说说何为机缘巧合?”
“我要它无用,它却落入我手,这便是机缘巧合。殿下遍寻天下,却得之我手,未免也是机缘巧合。”
祁千祉听着老者的答非所问,道:“先生既然无法证明这是除沉珠,倒要如何说服我收下?”
“殿下若是不要,我自然只能另寻买主。”
祁千祉道:“且慢。先生要价几何?”
“我冒昧要无字书简三千倍的价钱。”
祁千祉笑道:“先生请回吧。国库虚空,还不能担得起这样的花销。”
穆修白看着老人把珠子要收回袖中,不免多看了几眼。他毕竟是第一次看见夜明珠。
祁千祉看到穆修白的样子,轻声道:“你喜欢?”
穆修白忙摇头。祁千祉却已经道:“先生留步。全我之力,仅能负担三百倍的价钱。不知先生能否割爱?”
老者亦不知祁千祉到底有多少身家,捻了捻胡须,心道此时错过,再寻买主也不易。便装模作样道:“殿下若是来日统一中原,还请记得我献宝之功。”
祁千祉道:“托先生吉言,必然不忘。”
老者走后,祁千祉便把这个夜明珠给了穆修白。
穆修白便往无字书简上写道:【殿下此珠甚贵重】
祁千祉道:“给你你就收着。反正也不是真的。”
穆修白写:【殿下从何得知此物不是真品】
“这个老人专门贩卖奇珍异宝的。要是除沉珠能这样轻易买来,四国也不会这么头疼。而且那老者分明不敢明说此物从何而来,最后我以三百倍喊价,又轻易地答应了。要是真的,他断不是这个反应。”
穆修白道:【若是真的是什么反应】
祁千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穆修白又道:【那真的长什么样】
祁千祉道:“我没有真正见过。但是据说光彩万丈,亮如星辰,珠内可见龙魂。”
穆修白心道龙魂又是什么玩意。
穆修白拿掌心摩挲着珠子。尚是白日,光芒微弱,必须笼着它才可以看到。穆修白看了一会儿,把珠子装回锦袋,系在腰间,同理把无字书简也系在了腰间。书简很轻,夜明珠却重得要死,又解下来放到袖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小修了一下无字书简的设定。
☆、章六无字书简(二)
“三皇子殿下,你知道我喜欢女人。”
“承运,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慢慢习惯就好。何况是端午要喝雄黄酒,不去醉玉阁要去哪边?”
“我有一便不想有二,有二就不想有三。”
“但是你有一就有了二,有二再有了三又有什么要紧?”
李瑄城连拉带拽地被拖进碎玉阁的时候,有点崩溃。比饶舌他绝对绕不过这帮文人。
祁景凉这次请的人很多,占了好几个雅间。李瑄城看见国师尹天禄和自己在同一个包厢坐着,忍住了对他的不屑,顾自找地方坐下。心下掂量祁景凉怎么和国师走到了一块儿去。
祁景凉道:“端午大家出来聚聚,避避邪,还是非常必要嘛,来来来,喝酒!”
品酒台上照旧有着歌舞。包房内谈论着各样的事。酒过三巡,谈话就开始大胆起来。
……
一人突然道:“承运到底为什么不喜欢男人?”
李瑄城苦笑:“我还奇怪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祁景凉道:“谁说我不喜欢女人!我和承运不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兄弟么,兄弟要有福同享。我怎么舍得自己独享呢?兄弟是一定要你尝尝这滋味的。你上回跑了,这会可别想跑!”
李瑄城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不如闭门不出。
阮相溪沉吟道:“我觉得承运兄不过是未见倾心之人啊。”
又一人道:“承运兄fēng_liú倜傥,要知道这些公子们倒贴还来不及呢。”
却听国师尹天禄突然插话道:“几个月前醉玉阁的头牌莫名死了去。承运要是见过那人,怕是早就心神不定了罢。”
李瑄城心知那人是谁。
祁景凉已经高声地应和道:“对对对,要是承运见过之前的碎玉,说不定就能懂得男风之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