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颜子轩还在和黑达格下棋。
今歌支支吾吾地将他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之后,只见颜子轩神色如常,白皙的手指头轻轻地将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却听黑达格大喊,“不作数,这一局不作数。”
“白子已输,由不得你。”颜子轩笑得一脸坦荡。
黑达格气急败坏地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乱,气呼呼地走了。
颜子轩这才回过头,看着今歌道:“查到是什么人将消息散布出来的吗?”
今歌不敢隐瞒,“对方似乎特别狡猾,隐藏得甚好。”
颜子轩拿起一枚白子,仔细地看着,阳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美得让人一不开眼,“算了,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有想要隐瞒,要怎么做,还得看瞑儿自己。”
烟民此时却在宫珏的小院里,父子两个人也在下棋,可是从颜瞑慌乱的阵脚,宫珏已经看出他的心里有事。
“新婚生活难道不好吗?”宫珏问,他以为颜瞑是和他的小妻子吵架了。
棋子落下,颜瞑才道:“我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了。”
“噢?”宫珏敛袖执棋,动作优雅从容,“能查到是谁散布出去的吗?”说出来的话,竟和颜子轩如出一辙。
“查不到。”颜瞑继续说。
已经没了心思下棋的颜瞑,索性站了起来,绕到宫珏种的睡莲边,闻了闻花香,“我爹说,要怎么做,全看我的,他不会掺和进来。lt;gt;”
宫珏起身,来到茶桌便,分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却不喝,“那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宫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隐隐对颜瞑的回答起了期待之心,虽然很不厚道,但是有生之年,他还是希望颜瞑能叫他一声爹。
“我,如果我说,我不想将我的身世大白天下,你会失望吗?”颜瞑看着花的眼神,有些黯然。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但是宫珏拿在手里的茶杯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喝了一口,“好,这样才是对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可是心里难免还是失落的。
“你也赞同我这么做?”颜瞑突然挑眉问。
宫珏失笑,坦诚地看着颜瞑,“如果我不赞同,你会照我的话去做吗?”
“不会。”颜瞑斩钉截铁。
“那不就是了。”宫珏似乎满不在乎。
看着这样的他,颜瞑的心里何曾好受过。同样都是天之骄子,他的天地,不应该只是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他适合更广阔的天地,“你就没有想过要走出这个院子吗?”
这小子,现在也会试探人了,宫珏心里不免苦笑,这都是自己造成的恶果,就必须是他自己来尝,“没什么走不走的,不管你相不相信,在这里的每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比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来得要让他满足。
颜瞑收回疑虑,看着手里捏着一朵莲花,看着宫珏,“我总觉得,搞出这件事的人,可能和我们两个有仇。lt;gt;”
这一点,也是宫珏想说的。若非有仇,否则怎么可能在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现在还是太平盛世的时间里,将这个消息放出来?
“你想怎么做?”宫珏问。
看着花朵的颜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想,这两天,那个人肯定会出现的。”
宫珏点头。这个人爆出这个消息,一定就有他的目的,颜瞑不出手去找他,他自然一定会找上门。
第二天颜瞑下了早朝,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啊澈正给啊哲熬药。
“澈澈。”颜瞑从背后拥住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顿感所有的疲劳都消失不见了。
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啊澈拿着扇子的手一顿,低声应了他一声之后,并没有转身,“我在给哥哥熬药。”
“嗯,你回来之后,他的身体好了很多。”颜瞑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令人听不真切。
啊澈没有回头,直到将啊哲的药熬好了,将药汁倒在碗里,才出声:“我、我要送药去给哥哥了。”
“嗯。”颜瞑的声音低沉,抱着她的手并不松开。
“瞑哥哥?”
“澈澈,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好。”男人的声音沙哑,抱着她的手臂收得很紧。
一炷香之后,男人才终于松开了她。早就知道身后抵着背的那坚硬的东西是什么,啊澈整张脸红得快要滴血,赶紧端着碗离开。lt;gt;
看着她跟逃跑似的背影,颜瞑的心越发地失落。自从啊澈回来之后,颜瞑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变了,应该是说心变了,没有像以前那样的依赖自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啊澈,你是不是变心了?
但转念一想,颜瞑又觉得,这个小家伙年纪还那么小,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心事。
颜瞑给颜子轩和钟若寻请了安,告知颜子轩自己身份被爆出来的这件事之后,颜子轩又问及他的处理方式,颜瞑和他说了之后,便来到啊澈住的那间屋子,“啊澈,你现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如果不问清楚小家伙现在对他的想法,颜瞑恐怕这阵子都没办法安心地区对付那个人。
“去吧澈澈,哥哥身体已经好多了,现在喝了药,想要睡一会儿,你没事的话,就和瞑大哥出去走走吧。”啊哲躺在床上,面容俊秀的少年,由于生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