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瞑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看宫珏。
宫珏再次添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
这一次小家伙没有冒进,先是学着宫珏的样子,先将茶杯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之后,才是浅尝一口,让茶水的甘甜在嘴巴里逗留一会儿之后,果然是满嘴的清香和苦涩过后的甘甜。
看着小家伙脸上露出的满足笑容,宫珏这才道:“两种方法,你觉得哪一种更能让人喝到茶的真实味道?”
“第二种。”颜瞑老老实实地回答。
宫珏平静地看着他,“嗯,就是第二种。人也是这样,走得太快,往往沿途很多美丽的风景,就会被自己错过了。老老实实,脚踏实地,才是能一直体会生存真谛的好办法。”
这些道理,是宫珏用了将近半生的时候,才到来的。他想将这些道理交给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今后的日子让如何地走下去。
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其他含义,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就走了。
宫珏送到小院门口,看着儿子渐渐长高的身影,心里满是安慰。
好歹这辈子,还有这个孩子,就算他不在自己的身边长大,能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也该知足了。
同年七月的时候,媛媛被发现死在齐王府的柴房里,死状极为恐怖。因为她的肚子,好像被她肚子里的孩子生生地划开,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而她身旁,那个属于她的孩子,长满利齿的小嘴里,还嚼着媛媛的半个肺,同样也死在她的身边。
这么恐怖的一幕,让不少进去的人直接冲出来吐了。
倒是如今已经大腹便便的楠竹,一直冷静地在里面帮她处理着后事。lt;gt;
许琛一个大男人也受不了这么可怕的画面,但是一想到他的老婆和孩子还在里面,他还是坚持在里面陪着楠竹。
“你觉得,刚出世的孩子,能吃掉母亲的肉吗?”许琛看着地上青紫一团的那个孩子,只觉得头皮发麻。
楠竹始终面色平静,在查看了孩子嘴里的那口牙之后,才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媛媛应该是被人下了蛊,而且这个人一定是他。”
“少主?”许琛立刻脱口而出。
楠竹平津地点头,“这种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我们楠家已经失传的子母蛊,连我父亲那一辈的都没有见过,想不到少主倒是好能耐,还能将它找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许琛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紧张地将楠竹扶了起来。这蛊还叫子母蛊,该不会专门收拾孕妇和胎儿的吧,楠竹现在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再不能让她出事了。
楠竹难得地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才解释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这种蛊被种下去之后,首先是以孕妇肚子里的胎儿为食,直到将胎儿变成你看到的这样之后,才会从母亲的体内破体而出,但是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它没有再找到新的寄居体,就会彻底死掉,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它应该死了有一晚上吧。”
许琛在楠竹的解释之后,才将心尖的大石放了下来,“那这尸体,要怎么处理,会不会留有后遗症?”
他的意思,楠竹当然明白。他是在问,已经失传的东西,楠竹要不要将它重新捡起来,继续传承下去。
楠竹淡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最终还是摇头道:“就将他们母子两个抬出去烧了吧。lt;gt;这么恶毒的东西,或许早就该让它失传了。”
如今她也已经是个准母亲了,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控制一个孕妇,几乎是她不敢想更不敢做的。
许琛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立刻将楠竹从柴房里带走,赶紧让人将媛媛的尸体抬出去烧了。
那个不择手段又狂妄自大的媛媛,没想到自己这一生会变得这么短暂,到最后连个全尸都无法留下。
桐舞捧着媛媛的骨灰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责地道:“早知道你的结果会这样,当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出来的。”
今歌子啊旁边看得心疼,只能劝解道:“人各有命,不是你说不带,她就不会来的。有时候,某些事,老天爷在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
就像颜子轩和钟若寻,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却在一场阴差阳错的婚姻的捉弄下,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这一年年尾,大雪纷飞之际,曾经叱咤风云的先皇颜子轩却突然病逝,隔天早上,太后钟若寻也跟着殉情。
这一消息传出之后,整个雄川都不敢相信。曾今的一代枭雄,为何如此短命!可是人们对于钟若寻的殉情,却也觉得合情合理。颜子轩和钟若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溶进了彼此的骨血了,谁也无法离开谁了。
身为皇帝的颜瞑,年纪虽小,但是在颜子勋的帮助下,将两个人的葬礼办得有条不紊。
人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瞻仰一下先皇的易容,颜子轩和钟若寻的遗体就变颜瞑葬在了颜家的皇陵,整个速度快得令人不敢置信。
要不是颜瞑的年纪小,还有颜子勋这个颜子轩的心腹在,人们几乎快要将颜子轩突然的离世当成一场政变了。lt;gt;
只是在此之后,雄川全国各地都曾传出消息,声称曾看到曾经的鬼王爷,带着一个满头银发的美人,两个人畅游在山水之间,犹如神仙眷侣。
只是这些传言,都是民间的野史罢了,根本没有人能给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