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放下心来，凭心而论，这人的眼睛算是整张脸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了。赵云之眸浩瀚如海，那么此人就是青空疾电，锐利如鹰，只需望上一眼便会被震慑地僵直脱不开身，让人感到极强的威胁与压迫，照现在来看，这人的身高只怕与关羽差不多，肩膀宽阔，手足匀称，倒是个极好的学武之才，况且这人一定上过战场，要不然哪有如此眼神与气势？

吃完饭，凌昊犯了愁，船舱里只有一张床，而他们三个人要怎么睡？见鱼鱼要以椅为床，凌昊阻止了，“你是小孩子，身子骨柔软，怎么受得了那种床？今晚你在床上睡。”，鱼鱼顿了一会儿，遂爬上床。凌昊当然不会与小孩子争床，况且这戾渊都谁在地上，他总不能太矫情。船舱本就不大，当初孙策要送凌昊一只豪华大船时，凌昊一口回绝，只要了只小船，现在他却是后悔了。

船舱一张床占了大半，再加上桌椅便已不剩多少，若凌昊睡地上，势必要与戾渊一样，都在角落里……凌昊浑身一冷，当即有种“还是去甲板上睡”的冲动。然而，当凌昊踏上甲板，一阵冷风又生生把他吹回了船舱。外面风太冷……没办法，凌昊只好出去，不一会儿，抱回来三床被子。先给鱼鱼盖上被子，鱼鱼蹭蹭被子，凌昊笑了笑，然后走到戾渊身边。因为船板是木头，所以不凉，他也就没再准备床垫。

“戾渊？”，试探着问了声，没有回答，凌昊又轻轻推了他以下，依旧没动静，“这么快就睡着了？”，凌昊无语，只好先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帮他塞了被角，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躺在旁边，扯过被子睡过去。一旁的戾渊忽的睁开眸子。“凌子玄是个好人，若不是太善良，又没有半点野心，这个乱世……”，鱼鱼仿佛知道戾渊睁开了眼，淡淡说道。戾渊不置可否，“你莫不是想要放弃了？”，戾渊点点头，然后想起床上之人看不到，又把头缩回被中。“唉，放弃了也好，也省了那么多烦心事……”。

一觉好眠到天亮，凌昊睁开眼，起身一看，船舱里却没了人。“鱼鱼？戾渊？”，整理好床被，走出船舱，见鱼鱼正在甲板上晒太阳。“鱼鱼，戾渊呢？”，鱼鱼回头，“估计在厨房。”，凌昊一愣，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果然，看见戾渊守在炉子旁，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炉子里添柴。

“戾渊，在做什么？”，戾渊看了眼凌昊，没说话。凌昊见他并不排斥，遂走上前，却见他在烧水。“还没吃早饭？”，不等他回答，凌昊便生起了另一个炉子，下了三碗面，只不过每一碗都打了鸡蛋，而且放了调料。这古代调料稀少，算算也就只有盐巴，好在要从玲珑袋中掏出几种调料不成问题。

鱼鱼和戾渊似乎很喜欢吃这种面，凌昊又给他们一人下了一碗。“鱼鱼，多吃点。”，鱼鱼点头，凌昊笑笑。戾渊却是再也没露出那日冰冷嗜血的眼神了，凌昊松了口气，这——算是情况缓和了吧？

第23章 回到蜀汉

平安无事地在船上待了八天，凌昊终于又回到了汝南。因为只有一匹马，所以凌昊把某个别扭的小孩抱上马，他和戾渊慢慢步行，到近黄昏，才找到一家驿站。凌昊要了三间房，总算可以安安稳稳地休息一下了。

饭间，凌昊忽地想起了一件事。“……那个……戾渊？”，凌昊放下筷子。鱼鱼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在凌昊和戾渊之间扫来扫去，而戾渊只是抬头看了凌昊一眼。这在一起好多天了，却没见戾渊说一句话，这人莫不是个哑巴？，虽然有点伤人自尊，但凌昊还是问了：“戾渊……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噗——”，鱼鱼喷了，“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问的！”，凌昊立马不再问。

鱼鱼擦了擦嘴，又看看面无表情依旧在吃饭的戾渊。“嗯，他是个哑巴。”，“……”，凌昊皱眉。“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以后他就是你的侍卫了。”，鱼鱼瞥了眼，见戾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侍卫？”，凌昊怔了，这戾渊就像一个天然冰山，说不定哪天这样下去他就成企鹅了……

“子玄，我还有点事，晚点再去找你。”，鱼鱼忽地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凌昊愣了一下，“你要去哪？”，“呃……这个，找、找亲戚。”，鱼鱼有些犹豫，凌昊低下头，“嗯。”，其实刚见面，凌昊就已经有些怀疑他的身份了。鱼鱼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言辞闪烁，显然隐瞒了什么，不过，这时他人的隐私，况且鱼鱼只是个小孩子，只要不做什么于他有害的事就好。

鱼鱼许是惊讶凌昊的爽快，脸色变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果不其然，第二天，鱼鱼就失去了踪影。凌昊交了钱，叹口气，牵马走出驿站。戾渊只是跟着凌昊，凌昊也不好意思独自上马，于是本来只需要一天的路程生生被凌昊走成了三天。最后还是戾渊不满凌昊的龟速，扯过马缰，动作轻快利落地上马，然后一把把凌昊提上马，驭马飞奔起来。

好俊的马术！这人驾马，疾如闪电，竟可比拟赤兔，显然对马十分了解，再想想自己蹩脚的马术……嗯，有机会可以让戾渊教教他。

不到半个时辰，已然到了城前，凌昊颇佩服地看着戾渊，但是戾渊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扔给他，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