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闭上了双眼，将滚到嘴边的答案，硬生生吞了下去，良久才回了句。

“好。”

第七章

时间一点点过去，鹿晗闭口不谈那件事，吴亦凡也不逼他，两个人谈话间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这件事。

鹿晗知道躲避是解决不了事情，内心更是忐忑不安，似乎吴亦凡随时都会离开。

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一张不一样的机票的时候，一阵头晕眼花，痛心地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大脑空白。

上海演唱会结束的那天晚上，鹿晗敲响了吴亦凡的房门。

“晗晗？”吴亦凡脸色有些尴尬，身体抵在门边，似乎不想让他看见房里。“今天晚上这么累，早点休息才是。”

鹿晗沉着脸，一拳用力地打了过去。

“咳。”吴亦凡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蹲下去。

鹿晗一点也不放水，那一拳力度十足十。

他是真的生气，这些天他隐忍不发作，只是想知道吴亦凡会不会告诉他，哪怕不带他走，只是和他说一声也好……

鹿晗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沉着脸，面带怒意却强忍着走到吴亦凡身边。

“明早你不会一起走，是不是？”

“晗晗。”

“回答我！”鹿晗失声喊道。

“是。”

“你知道离开意味着什么，对不对？”

就连和他分手这样的后果，都能不管不顾吗？

“是……”

吴亦凡抬起头，看到气得浑身发抖的鹿晗，不免心疼，可是任何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相当无力，而他，也说不出口，也失去说出口的时机。

他走上前，伸手拥住鹿晗，引来鹿晗下意识地挣扎，可是吴亦凡的加大力气，像是用尽全力般将鹿晗锁在怀里。

鹿晗放弃了挣扎，喉咙忍得发疼，气得胸腔似乎要窒息了。他闭上眼转过了头，深呼吸后才缓缓开口。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不会同意和你一起离开，是不是？”

“……”

时间似乎停止了走动，吴亦凡没有回答，鹿晗也不再问下去。事实摆在面前，任何的话语，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鹿晗想起那个就要脱口而出的同意，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讽刺。

对，他不同意，不会离开。

鹿晗很想这样顶回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消失不见了。

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会选择留下吗？

“这是你的选择。”鹿晗说完就用力一推，把吴亦凡推开，然后果断地转身开门离去，没有一丝的停留。

门关上那刻，他听到了似有似无的哭腔。

叫着“晗晗……”

鹿晗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跌坐在门边，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像极了他的脸色。

大脑空白的什么都不想，全身无力地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跌坐在门边，睁眼到天明。

助理看到他的时候，吓得不轻，赶紧拉住鹿晗。关切地问东问西，可是鹿晗只是摇头说没事。

他说不出口，看着嬉笑闹着的弟弟们更说不出口。鹿晗害怕被他们发现他眼里隐藏不住的情绪。

世勋环视了一圈，高声问经纪人，“kris哥呢？”

听到“kris”的一瞬间，鹿晗窒息地眼前一片黑暗，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感觉到吴亦凡真的离开了。

没有告别，没有通知他们之间任何人。

就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

他不回来了，也不要他了。

上了飞机后，鹿晗昏迷地入了梦境。

吴亦凡，你何其忍心，何其狠心。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