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他以前是个流民,”艾洛斯顿了一下说,“反正他们都不赞成我收留流民做随从。”
诺曼愣了愣,淡淡地说:“是啊,流民很可怜……”居无定所,被所有的人所唾弃,连最低下的农奴和奴隶都不如,在进入教会之前,他和他的母亲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可我不是因为他可怜才收留他的,”艾洛斯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那双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明亮与清澈,理所当然地说,“光明之神的教条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可怜’没有用处,它不是行事准则,它……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看到诺曼没有回答,艾洛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先去吃饭了,好吃的话,下次再请你吃!再见。”说着,转身冲拉里喊道:“闭上嘴,等我下来!”说着跑下了宫墙。
诺曼看着轻快的身影很快到了喷泉边,冲那个瘦小的男孩招手微笑,然后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宫门。
他回过头才发现宫墙上的风很大,掠起自己的衣摆。
“可怜”不是行事准则,是啊,教会又不是因为自己“可怜”才将自己从臭水沟里拉出来的。也许有些人因为“可怜”而获得了帮助,但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偶尔的“可怜”而发生改变。
那个孩子……诺曼想起艾洛斯明亮清澈的眼睛和偶尔流露出的傲慢与天真,他总是将这两种矛盾的气质融合地很好,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贵族家庭培养出的这样的孩子。
“诺曼大人?”身后的神官恭敬地轻声询问,“主教大人派我来给您指路,关于今天告示的事情……”
诺曼转身走下宫墙的石阶:“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派人去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