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教授。”他转身叫道。
“席恩。”伯格教授不在工作时间,一直是位风度翩翩的老人,他对席恩的观感极好,看到席恩时,就忍不住笑了,“你下线了啊。”可惜笑容才刚刚划开,他的眉头就先皱了起来,“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在他眼中,席恩健康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惨白,唇瓣也失了血色。有晶莹的汗珠浸出皮肤,像是刚做完一场剧烈运动。
“我没事,教授。”席恩笑了笑,声音平缓,“一会儿就好。”
换作其他小年轻,说不定就被席恩的神态语气糊弄过去了,但这里站得是伯格教授。
他大步走到席恩旁边,向席恩微微抬手,蓝色眼眸中尽是严肃与凌厉,完全是进入了工作状态。席恩无奈,知道教授认真了起来,没法再找借口拒绝,只能将手中的数据汇总交到伯格教授手中。
伯格教授低头扫了一眼这份数据,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是你刚才的精神检测数据?”
躲不过的节奏。席恩干脆地承认了:“是。”
伯格教授的脸色黑了下来:“席恩,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是给了你一个任务,全力吸收药剂,测试精神力对药剂的承受极限。”伯格教授神色肃然,“可一切都是建立在不伤害到你身体的前提下。”
他指着汇总表格中的一栏数据,既是不赞同,又是心疼这个聪慧的青年:“你已经到极限了!”
以伯格教授的学识与经验,他只看了一眼各项数值,就能直观的推敲出席恩此时承受的痛苦。
那必然是头痛欲裂,宛如精神世界崩溃的痛苦。
稍不注意,就会给精神世界留下永久创伤,甚至真的完全崩溃的痛苦。
他为席恩对自身的不爱惜气得手都在抖:“收手!你必须收手!否则我将立即中断你的项目!”
“教授,您听我说。”席恩握住伯格教授颤抖的手,目光诚挚,“我记得您的话,一切都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
他微微笑着:“我一直是在这个前提下呀,教授。除了承受些许疼痛,其余对身体无碍的。”
他的声音是最好的安抚情绪的良药。
哪怕知道他说得没理,听得人也潜意识觉得信服。
伯格教授想要更生气一些,可火气却被席恩一句话就削去了一半。他没好气地瞪了席恩一眼,声音冷冷的:“些许疼痛?对身体无碍?人体承受的痛苦值极限在哪里,你是知道的吧?超过这个承受极限后人会怎样,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席恩握着这位关心他的老人的手摇了摇,声音和缓,“可每个人的承受极限各有不同不是吗?现在的这些疼痛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所以无碍的。”
“你想继续?”伯格教授看出了他的打算。
“我有分寸的。”席恩认真地望着教授的眼睛,“您知道的,对吗?”
伯格教授叹气:“对,我知道你有分寸。”他终于妥协,“希望这一次你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分寸。”
席恩弯了弯眸子:“不会忘。”
伯格教授摇了摇头:“你啊,为了研究成果也太拼了。”
席恩抿唇笑笑,并不仅仅是为了研究成果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