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至点了点头,继续和蔼地看着魏昭。要是在场的真是个十九岁小青年,多半会在这种目光下把八岁偷过瓜的罪行忏悔出来。
“然后我来找道长,真要扶道长起来的时候……”卫钊咽了咽口水,“道长就、就……”
“我怎么了?”公良至问。
卫钊的脸涨得通红,一口气大声说:“道长就一把把我抓住了,一边叫我‘阿钊’,嘴一边……一边……”
说到此处他像卡住了,支支吾吾说不下去,还别开了头,倒像被轻薄了似的。
必须再重申一次,魏昭此人,一直都很机灵,无论是阳光开朗的过去,还是变成报社分子的现在。
他也没说谎,公良至可不就叫着“阿昭”扑上来过一次嘛,只不过不是这一次,而且他知道那并非轻薄,而是还龙珠——可小青年卫钊哪里知道?他理当对这番纠葛一无所知,公良至也不可能说出实情,如此一来倒像是酒后乱性,可怜的无辜人士卫钊莫名被占了便宜。
公良至愣愣地看着他,面上轻松的笑容僵在了那里。立场顿时逆转,理亏的人换了一个,魏昭肚子里笑翻天,巴不得多看他出个丑。
“我知道道长不是故意的。”他蓄意露出一个谅解又羞涩的眼神,飞快地看了一眼公良至,目光又飘到了别处,“道长,道长是把我当成了亡妻……”
说到此处,魏昭又哀怨地瞥了公良至一眼。
公良至的表情看起来要裂了。
重逢以来,公良至意识清醒时看起来总是游刃有余,纵使遇到了难以应对的情况,也会当机立断,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成熟自信。说是“端着”吧,公良道长明明很亲切,然而魏昭就是觉得隔了一层,如雾里看花。此时看到公良至露出这种难堪的表情,魏昭反倒振奋起来。
“实在对不住!”公良至拱手一礼,“贫道酒后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