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蛟龙去追他,公良至就乘机布阵,在魏昭遛龙时完成杀阵。如果蛟龙追公良至,公良至也能拖住它,让魏昭借机动手。他们配合杀敌岂止千百次,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打算,蛟龙的变招根本算不上意外。
“痛快!”魏昭大笑道,剑气将飞到周围的残骸全数撕裂,一滴血都没染上。
蛟龙陨落,盘龙柱骤然坍塌,天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明亮的光线从中透射进来。血肉横飞中魏昭一尘不染,再次翻身上了飞剑,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好一个翩翩少年郎——他一笑,脸上就露出两个酒窝,看着满是少年意气,一点都看不出年纪。公良至看着他笑,自己也不由得微笑,只觉得身心一片轻松,仿佛在黑黢黢的洞窟里爬行多年,到如今才重见天日。
这青年乘着剑一个俯冲,飞到最低处时猿臂一舒,一把将公良至捞到了飞剑上。他开口刚要说什么,脸上一呆,像被吓住了。
“良至?”魏昭小心翼翼地说,“你哭什么?”
哭?
公良至有些茫然,伸手摸了摸脸。温热的水迹在指尖晕开,还在接连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公良至觉得胸口发闷,好似一个伤口闷在暗处,没能长好,却长出了霉花,长年累月如钝刀子割肉。而哪天把血痂一揭,里头还是血淋淋地疼。
为什么?乾天双壁一如既往,斩妖除魔,万人莫当,有什么好哭?
“你看,门!”
魏昭发出一声惊呼,指了指上面,天空中的确能看见一扇大门敞开,只要上升就能离开遗府。他像是下了决心要到外面再追究好友的异常,飞剑一动,就要向上。
公良至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