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伯生了一串闺女,虽说桃源村重男轻女的风气并不是很重,不像其他地方生了女儿经常就个掐死,觉得是个赔钱货,不想费这个事。在桃源村是坚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否则肯定会被村规惩罚的。
这规矩的建立是因为起初逃难过来,男娃远多于女娃。结果弄得男娃成年了都很难娶到媳妇,他们只能打开村子与外头接触,从外村找媳妇,才不至于出大乱子。
年岁好的时候,生女娃还有钱拿呢。
可即便如此,要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也是会被人笑话的。
毕竟现在是农耕时代,男子的力气比女人打,就耕种来说男人先天性优势更大。常二伯家每次到春耕,其他几房兄弟都会去帮忙,否则会忙不过来。只有闺女没有儿子,还会被人称之为绝户。
常二伯虽然没有因此而薄待几个女儿,也没有像有些人似的,也从不曾给发妻脸色。还不仅没有像别人觉得抬不起头来,为人还更加硬气。就想向大家证明,他没有儿子,日子也能过得好好的,绝不占人便宜。春耕虽然接受别人帮忙,可也会其他地方补回来。比如他家闺女都是心灵手巧的,织布又快又好,就让闺女去帮其他家做这些事。
曹二嫂也忍不住道:“可不是吗,所以我们只能收了他的钱,原本我想着大不了多给他打一点,结果还被他训了一顿。说我不会做生意,尽是扯后腿,竟然还要把多出来的抖回去。”
大家听完顿时哭笑不得,常二伯有时候这计较性子也让人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常老爹哪里不知自己二哥啥性子,“以后要他还来,就按照别人一样,他也不是真那么较真,就是怕别人看到会不痛快。毕竟咱们桃源村不少人在那干活呢,咱们给他不给别人,会让人心底有想法,可都给多了咱们生意可不得亏了。
他这人虽然是个火炭脾气,可心细着呢。以后咱们家多帮衬他们点就是,老婆子你平时经常带儿媳妇们去他家瞧瞧有啥要帮忙的。他们家男人不在,闺女又嫁得差不多了,肯定不少活。那两口都是倔脾气,除非实在不成,宁可累死自己也不会跟别人开口。”
常喜旺正听得起劲,想知道生意咋样,还有钦差大人的事,可没想到竟然将话题撤走这么远,直把他急的。
“爹,这些事就不能待会说吗,二哥还没说完生意的事呢!”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催促常喜盛继续说。
常喜盛绘声绘色的描绘当时的情形,“刚开始咱们家的生意都做给咱们村的人了,我和杉子娘还担忧呢。可没多久就吸引了不少其他人,说是看大家吃得爽快也想试试,结果这一试都停不下来了!个个直呼痛快,说是明天还来。舍不得钱的就买了烫菜,用那汤水泡干粮吃,也爽得直眯眼。”
大家听到这话都开心得不行,虽然明明知道都卖光了,可听到那场景,也乐呵得很。
常喜盛没有急着继续说,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等大家都上工去了,一些大管事也被咱们家做的吃食香味吸引过来了。刚开始他们见竟然是螺蛳,还挺瞧不上的,不过谁让咱们的东西香,能勾引馋虫呢,也就买了试试。好家伙,这一吃不得了,直接将剩下的包圆了,说是晚上下工没事了,他们配着小酒吃。差点连咱们家的砂锅都想一块端走了。要不是我说他们要是今天端走了,我们明天就做不成了,那今天可真是连锅都给卖了。”
院子里顿时一片哄笑,孙婆子直接笑出眼泪来了,“这些大管事可真好笑,有那么馋吗?”
曹二嫂道:“娘,您不知道,那些大管事都是从城里来的,平日里吃好喝好突然来到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饭食还差得很,早就跟饿狼似的。遇到咱们这锅子东西,谁能低档得住啊!”
常喜旺砸了砸嘴,“就这味道,咱们放到大酒楼里,那也是招牌菜!”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了,可耐不住大家爱听,都深以为然。
“你们说了这么久,咋还没有到钦差大人啊?”王大嫂有些着急问道。
曹二嫂笑道:“大嫂,您甭急啊,这不就说到了。话说咱们那一大锅子螺蛳猪蹄连汤都给卖光了,可茶叶蛋还有蔬菜酸却没多少人稀罕。茶叶蛋还好点,好歹是个蛋,吃下去也能有劲。可蔬菜酸就不大成了,刚开始都没人瞧。虽说美味得很,可吃了不顶饱又不咋下饭,没有烫菜来得实在,所以很久都没有开张。我和孩子爹都有些急了,正打算下次谁买茶叶蛋就送一点蔬菜酸吃,当做添头一样……”
孙婆子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这可怎么成!那茶叶蛋和蔬菜酸都贵着呢!这么折腾,不得亏死!哎,这钱还么来得及数,不成,我现在就数去,要是亏了,看我怎么训你们。你们两口子办事就是不牢靠,想的什么馊主意!以后不许你们再去卖了,否则没几天就要把这个家给败了。”
常喜乐见状连忙将孙婆子拦下,“娘,您别着急啊,这主意是我出的。”
孙婆子立马停了下来,“啥?你出的主意?小五,你被忽悠了,就给你二哥说好话,啥事都往自个身上揽,他啥性子我还不知道啊。”
常喜盛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曹二嫂更是心疼自己丈夫,可被他拉扯着硬是憋着不说话,气都堵到嗓子眼了。
常喜乐脸色沉了下来,“娘,您咋能这么说话啊,这主意真是我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