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一点点撕下结的痂，露出下面还未长好的粉红的肉来，知雅眼泪花直掉，捂住嘴巴不敢出声，害怕吓到知画，扰了知画手里的动作。

终于全部撕下之后，知雅递给知画言清特制的药膏，一点点在那个地方涂匀，然后用纱布包，由在裴予歌的腰缠了两圈，才重新为裴予歌盖被子，这两个小丫鬟这才松下一口气，朝裴予歌的脸看去，没想到这一瞧两人都惊异地叫起来，“小！小姐！”

显然，苍白如纸的脸，裴予歌那双美眸已然睁开，她连唇都是白的，听到两个小丫头这样叫她，裴予歌竭力想要扯扯嘴角，却发现是徒劳，她没有更多的力气，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从黑暗挣扎过来。知画最先反映过来，忙跪在了床边，哽咽道：“小姐……小姐你行了吗？你终于醒了小姐！！……”

裴予歌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她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然后回去地狱，是地狱吧，她更想去地狱，她要去那个地方，把那些恶人的事迹都告诉阎王，然后她在那里等着他们！

但当她昏迷的时候，她的信念还是活下去，尽管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与冷潮之，她依旧有强大的信念，那种恨意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听到声音的言清和裴锦琛对视一眼，裴锦琛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言清跟在后面，轻轻将门合，把风雪都关在了外面。但关不住的是冷梅的幽香，飘逸在整个房间，裴锦琛进来时，果然看到毫无生气的裴予歌，这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歌儿，你终于醒了。”裴锦琛进来后，有一句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化作这一句话来。裴予歌皱了皱眉，也没说话，裴锦琛脸色难看，该不会是不会说话了？脑子烧坏了？

言清刚好见到这一幕，吩咐道：“你们赶快去熬点粥，记住不要姜。”知雅知画虽然不舍，但还是赶紧退了出去。待两个婢女出去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道：“三小姐这是体力透支，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好。”

“没有什么事了吧？”

“已经退热了，只要伤口不恶化，性命无忧。”言清说着，也松了一口气，裴锦琛点点头，妹妹总算是醒来了，这几日他一直睡不好，只要一闭眼是母亲哭着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妹妹，这是他同胞妹妹啊……

“歌儿，你好好休息，大哥马去告诉父亲，这几日父亲颇为担心你，都瘦了好多。”裴锦琛道，便看到裴予歌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裴锦琛轻声道，“别动了，好生休息。”

裴予歌目送裴锦琛离开后，又默默看向了言清，言清想了想道，“本来慕公子不准备带你回楚国公府的，不过歌儿你伤口发炎了，不能不回来。”

裴予歌继续看着他，他又道“慕公子昨天才走……”

“谁……谁在问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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