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张松年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你妈妈不是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吗?”
“是。”张释与点头道,“我原来替她不值,她因为一个沈务背负了一辈子的指指点点,别人戳着她脊梁骨骂的那些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错又不在她,就为了一个沈务,凭什么……”张释与说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知道自己扯远了,绕回来接着说:“但是我前阵子去了她曾经生活的地方走了一趟,老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觉得和她离得那么近,她念过书的学校,她上课的那间教室,她生活过的房子……我还见着了她从前的照片,原来她以前那么漂亮……”
“她青春年少时爱上一个人,后来又思念了他那么多年,想必对沈务还是爱大于怨吧。我以为沈务把她彻彻底底忘得一干二净,好歹沈务没有狼心狗肺到这种地步,妈妈在天之灵大概也能宽慰些了。”
张松年似是有感,眼里有些湿润,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待了一下午,晚上张松年还要留张释与吃晚饭,张释与拒绝了,他们住得太远,太晚了开车不安全,张松年没有强留,只是出书房时又对张释与道:“释与,我看你这次来的状态,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你大好的年纪,应该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去恋爱,去疯狂,去追求事业,实在不应该把自己困在回忆里。”他停顿几秒,话锋一转:“只是那个沈务,他虽然是你父亲,我还是要劝你离他远一些……”他还有话想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老师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张松年摆摆手让张释与走了,自己懒得见沈务,也不送他们,转头回了书房。
☆、第三十四章 你知道了
第三十四章你知道了
张释与出书房后,在楼梯口往下看,就看见沈务坐在楼下厅里翻报纸。a国的报纸自然都是英文,张释与不知道沈务英语怎么样,但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大约是能看懂吧。
张释与一下楼,沈务就放下报纸转头看向他,“聊完了?”
“嗯。”张释与走过去说道,“走吧。”
沈务有些意外,他以为凭张释与和张松年的关系,张松年怎么也得留他吃晚饭,甚至让他留宿一晚都有可能,没想到张松年这么痛快就放张释与走,沈务大喜,连忙起身和张释与一起出了门。
他们临走的时候张松年的管家亲自来送,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三层食盒,里头装的都是张释与爱吃的菜。
张释与道了谢,嘱咐管家好好照顾张松年,才上车离开。
回去的路途很长,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他们住的小院里因为沈务的吩咐,下人晚上都不在,整个院子里静悄悄没一个人影。
张释与一进屋就去了厨房,把食盒里的菜挨个放进微波炉里热了,又下了两碗面条端上餐桌,招呼沈务吃晚饭。
沈务吃了饭就嘱咐张释与早些休息,自己先回了卧室。
张释与诧异,他以为沈务肯定要问自己下午和张松年聊了什么,没想到沈务什么都没问,倒是张释与自己憋了一肚子狡辩没处说,郁闷得很。
沈务先回了他自己卧室,没有立马睡觉,坐在桌前看手下送上来的资料。
他下午才吩咐了下去,所以目前拿到手上的只是基本资料,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还是引起了沈务的注意。
张松年不是a国土生土长的华裔,他四十多岁才去的a国,而他以前在国内生活的地方,就是沈务前不久带张释与去的那个江南水乡。
国内的心理学近几年才有了点发展得趋势,按理说张松年一个心理学专家在国内混不下去,出国也正常,可这个城市实在是有点蹊跷,沈务不得不多想。
沈务继续往后翻,都是张松年后来在a国的发表的一些论文和获得的成就。他扫了几眼不由感慨这个张松年果然是个奇人,只身一人在国外闯荡,语言都不知道通不通,能混到教授这个位子上还能有这么多研究成果着实不易,也对张松年有些钦佩。
左右看不出所以然来,沈务把那沓纸放下,反正他还要在a国待一段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张释与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还是下午张松年的话。
若是换个人跟张释与说要小心沈务,沈务不是好人,张释与只会当他在说废话,但是和他说这话的是张松年。
张松年看人很准,他第一次见沈务就说沈务不是好人,要离得远,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关键是张松年后来欲言又止,明显是知道什么事没告诉张释与。
张释与只恨自己没有张松年看人的本事,不然肯定能知道张松年没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
另一方面张释与自己也惊奇得很,自己居然会主动维护沈务。
半年前要是告诉张释与他以后会主动维护沈务的面子,张释与只怕要笑晕过去,可今天这样的事实实在在发生了,还是在他最尊敬,对他几乎是再生之恩的张松年面前维护沈务。不是恭维,不是虚伪,发自内心。
或许张松年说得对,自己对沈务的态度真的起了变化,只是自己没察觉。
张释与就这么胡思乱想睡下了,梦里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好在没有在梦里惊醒。
接下来两天张释与都在学校汇报工作,还有一些杂事要处理,沈务本意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张释与,遭到了张释与的强烈拒绝,沈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