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惜地将她放在床上。

“我会死吗？”程白哆嗦着问道。她会像那四个死者一样吗？不，不要啊。她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没有成为fbi，还没有享受够这美丽的人生！

他摸着她欲哭的脸，亲吻着她被冷汗浸润的额头，一下一下地爱抚着。“不会死的。你现在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乖宝，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或许是他的手太温柔，或许是真的太虚弱，程白很快就闭上眼睛，陷入昏睡。东方律见她呼吸平稳，伤口并无再流血，才去拿来药箱，替她包扎脖子上的伤口。幸好二世咬的并不深，还没有咬破动脉。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她差一点就离开自己。百年的那次心痛记忆再一次被唤醒。

乖宝，都是我的错，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他一直在床边守着她，痴痴地看着她的容颜。那痴缠眷恋的眼神，浓浓的爱意藏不住地溢流出来。他到底是看的是程白，还是照片上的那名旗袍女子呢？

月满枝头，钟声敲过十二点。细密的雨声哒哒地落下，成为这寂静夜晚唯一的声音。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东方律立刻打开床头灯。

“水，我想喝水。”

水。他猛地站起来。谁知，因为坐太久，肌肉僵硬，膝盖撞到床头柜，台灯晃了晃差点倒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很快就端着水杯进来。程白已经醒了，靠着床头坐着。双手不想动，由他喂着自己喝了大半杯水，嗓子才活了过来。

暖暖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分外迷人，将她的心都给吸去了。在遇险的那一刻，他竟是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当他真的出现，听到他说“乖宝，别怕”，心真的就安定了，不怕了，仿佛天大的事都有了依赖。

“二世是吸血鬼。所以你才不顾一切地帮他隐瞒。是吗？……你们全都是同类。对吗？”

当那三个字说出口，很多的画面在程白的脑子中联系了起来。

他冰凉的体温，他超乎凡人的力量，他神秘未知的背景……

她早该查到的。

东方律淡然一笑。解开最上面扣的动作泄露了他的紧张。“呵呵，被你发现了。害怕吗？”

他以为她会躲开，可是她却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充满了好奇。是好奇，并不是恐惧！“你不会伤害我的。”因为如果他真的要害她，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死她，犯不着花时间天天跟在她后头追她。

她的信任让他的心一下子爆炸了。无数的粉红气泡往上冒出来。他简直快要欢喜地飞上天。

“我永远不会！”

“可是？”

东方律立刻猜到了她的担忧。“你不用担心，二世已经被我送回英国去了。那边，会有专人看着他，教授他如何控制自己的血瘾。”

“哦……可是，他？”

“我知道这违背你作为一个警察的底线。可是，程白，你听我说。如果真的像个普通人一样将二世抓进监牢，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呢？”他望着她的脸，逼着程白面对。程白咬着嘴唇，小声地回答道：“他会忍不住血瘾，会吃人，会咬光监狱里的犯人。”

东方律点点头。“你说的对。到时候，整个锦城就会变成吸血鬼之都。你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吗？”

程白不说话地摇摇头。原来自己错怪他了。其实，他在处处为大局考虑。

“被害人家属那边，我已经做了补偿。虽然生命是无价的，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程白，我说的你都能明白吗？”

程白点点头。纤手摸着他的小臂。牙齿印还在，好似在他身上的烙印，纹身。“对不起。很疼吧？”

“乖宝，一点都不疼。我的身体就是专门给你打、给你咬的。”

暖人的情话将程白逗笑了，娇嗔地说道：“我才没那么野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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