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她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的想一想。想来余时友病了这事,跟薛渐离脱不了关系,不如就有她照顾去。
想到此,薛意浓起了身,去看了看米粥烧得如何,见熟了,又让煮了会儿。
她走到床沿,对薛渐离道:“朕还有事,麻烦你在这里照顾她了,米粥快好了,先扶她起来喝了东西再吃药。”
她交代完事,薛渐离应了,送她出去,又回床沿陪坐。薛意浓一走,余时友就睁开了眼睛,她已经退热了许多,刚才如针扎如醋一样的感觉缓解了。
薛意浓说的话,做的事,她都知道了。只是嘴里有些苦涩的味道,因为她有些糊涂了,薛意浓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说不爱惜她,而今又为了她去得罪那些藩王,国戚。那些人千里迢迢而来,得到的却是因为皇后病了,所以暂时不召见。那些人嘴巴上不说,心里怕是要轻视他的。
因为她,薛意浓可能会受到众人背后的嘲笑。因为她,他有可能变成老百姓嘴里的那个因女子误国之人。
连带她也成了罪人。
她这病,病的真不是时候。可是观薛意浓的作为,断然不像个鼠目寸光之人。他一定是看清楚了这点,却还是这样做了,那么他于自己到底是何种情感,是为了巴结她的的祖父?真有那个必要吗?
一个朝臣,和一群皇亲国戚比一比,任谁也知道这里头孰轻孰重。
如果薛意浓不是傻子,那么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余时友心里有个答案,只是不敢相信。那个答案,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但仿佛像天上的星星那样缀在黑幕之中,那么的肯定。
他是为了她。
余时友嘴角勾出一丝嘲笑,不,绝对不可能。她曾亲耳听见薛意浓对她说‘不喜欢’,她曾亲眼看见薛意浓与徐疏桐在梅花林里忘我的亲吻。
所有理由都可以,就是不可能为了她。
薛渐离见余时友醒来,一双眼睛只管出神,眼睛里根本没有焦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开口道:“小凤,饿了吗?要喝粥吗?”她犹豫着,最后道:“皇兄来过了,太医来过了。他熬了点粥让我喂你吃下,他现在忙,所以先走了。”
她不敢把薛意浓的功劳占为己有,一想到余时友是因为自己而病了,又愧疚的不行。
“嗯,好像饿了,喝点吧,麻烦你了。”余时友把薛渐离的愧疚看在眼中,扬起一个虚弱但带着安慰的笑容,“我没有事,你不要担心,只是小风寒,你知道我素来是这样,一病就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薛渐离只管摇头,过去炉子里舀了粥过来,扶着余时友起来,让她穿了衣服,一口一口的喂她。
且说薛意浓离开之后,四处散散。
任公公正从大殿内宣旨回来,蹒跚着老腿儿,他的腰低低的,好像要与地面保持平行,一见薛意浓,立马眉开眼笑,他生的很喜悦,两道浓密的白眉毛,似乎很长,向两鬓垂下。
老远的就哑着嗓子叫道:“皇上,奴才在这里呢!”
薛意浓定了脚步,等着他过来。
任公公过来后,便抱拳回禀了这件事。“奴才已经传旨下去,告诉各位藩王、王妃诸位,皇上临时有事暂不能召见,等有时间会另外召见,现已让他们去吃东西了。”
薛意浓道:“这样就好。”不如等众位吃过了,再见面,所以决定不去打扰。
任公公问道:“皇上现在打算去哪里?回锦绣宫?”
“嗯,先回去再说。”
路上遇了匆匆而来的小太监,说是锦绣宫前,两位值守太监闹起了矛盾,吵起来了。这点小事,竟然还特特来告诉薛意浓。
任公公喝止这个没有眉眼的,“奴才之间混打混闹的事,还好意思来麻烦皇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嫌弃没吃过板子,还是宫里的规矩不知道。”
这位小太监着实委屈,忙回道:“不是这样的,皇上饶命!奴才……奴才只是见事情牵涉到恭敬王,所以特地过来请示,恭敬王要进锦绣宫,一位要进去通报,让夫人裁决。一位说是不合理,没有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因此争论不下,现在也不知道事情如何了,奴才一时拿不了主意,正要讨公公的示下,不想就遇见皇上了。”
“恭敬王去那做什么?”薛意浓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站在那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像是在想着什么,然后下定了决心,道:“走,回去瞧瞧。”
任公公瞪了那小太监一眼,真是胆大妄为,要不是皇上不计较,这种破事儿,还由得人胡说。一行人跟着薛意浓回锦绣宫。
锦绣宫中的争执早已结束,薛轻裘已被徐疏桐延为上宾。然而自薛轻裘进来后,未和徐疏桐说过一言,他来这里不是没想过别的。
只是今早随着其余人一起入了大殿,却听闻薛意浓为了皇后,取消了众人的会见。
这是大年初一,召见也是大事情,他就敢如此轻慢诸位藩王,重臣,这不是典型的活得不耐烦。当时,薛轻裘就轻笑出声。心道:“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些,看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些藩王哪个是好惹的,而且他们那么巴巴的从封地赶过来,皇帝竟然为了这样的小事,说不见就不见,这不是摆架子耍人玩么。”
他的目光扫去,果见得三皇子眼里满是怒气,只隐忍不发,不由得勾起嘴唇微微的笑起来,但是他这一笑,却对上了余丞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