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是。”
“要真明白了才好,徐疏桐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你要做好长期抗战的打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抓住皇上的心,别的以后再说不晚。”
“是。”
“若没什么事,你暂且退下,好好想想怎么笼住皇上的心是真。”
贺思弦又道了‘是’,退了出去。直到她没影儿了,小豆子才出声跟太后说话。
“太后您为什么……”
太后看了小豆子一眼,“连你也不明白是不是?想要告皇上的状,皇上心里就先厌恶了,而且有轻衣在前,皇上这点儿小毛病不算什么,哀家听得说他最近忙得很,都没时间到各个苑里,忙到晚上回来在徐疏桐那里歇下,天气又热,事情又多,若是再让人被这样的事缠身,年轻人火气旺,一把火就要烧到哀家头上,因此觉得这不是恰当时机。”
小豆子这才恍然大悟。
太后道:“思弦到底年轻,又是那些个门户里出来的,不比徐疏桐。若哀家不是跟徐疏桐有仇,其实她到挺中哀家的意。心思又密,心肠又狠,又懂得抓住时机,又会做人,皇上被她哄的很是开心。她现在又不比从前,想拿她的错处也难,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怎么跟了意浓,就全然变了个样儿。”这点她可不大能接受,徐疏桐与过去的作风简直判若两人。
“别不是装的吧,要骗得皇上信任,早晚有一天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到时候皇上一定心灰意冷,才知道谁对他最真心。”
太后感慨一回,“但愿能有这一天。”
只是她对徐疏桐也没法下手,现在有了身孕,就像是天然的屏障,若是徐疏桐真怎么着了,她跟薛意浓的关系就完了。
她相信薛意浓做的出来,所以投鼠忌器不敢下手。只盼着有个厉害的角色能对付徐疏桐一二,她又想到了皇后,那也是个刁滑的,不肯做自己的过河卒。
放眼后宫,不是跟徐疏桐好,就是不想跟徐疏桐作对的,要么就是太弱的,没有存在感。
怎么得有个好手过来才行。
太后这样盼着。
却说有那么一个人,正乘着马车往京城而来。饥餐渴饮,过了不少日子,才来到京城脚下。就见京城里人来人往,喧闹声不迭于耳,很是繁华。
这人一只纤手撩开了车帘子,隔着雪白的白纱,朦胧的向外望着,见街上人来车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口道:“京城果然热闹!”又问车夫,“几时才到得王爷的府邸?”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被造假成徐疏桐一般模样的徐慕然。薛轻裘收到回信之后,就打发她往京城来,要她到皇宫中见徐疏桐。
车夫见她问话,回道:“快了,拐几条街就到,姑娘稍待。”却扬起马鞭,催了几下马。路上的人虽多,他的马车仍旧驾的十分稳当,直向目的地去。
徐慕然到了薛轻裘在京城的府邸,又住了几日稍作安顿,就与宫中的内线联系,内线传给南风瑾知道。
南风瑾少不得又去回春苑跑个腿儿,言明一声。
徐疏桐知道妹妹要过来,不由得大喜。“你说的当真?疏影要过来。”
“是,人已到京城,与娘娘随时都可见面。”
“嗯嗯,她现在投递在哪家客栈?”
“在恭敬王府邸暂住。”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告诉我。”
南风瑾摇摇头,这点小事用不着的,只是看徐疏桐欣喜异常只当她信以为真,不由得可怜、可叹。这徐疏影分明是个假货,只是王爷用来牵制徐疏桐的,只是念起两姐妹的感情,南风瑾想道:“王爷这样欺骗徐疏桐,不知道她晓得真相后,该有多难过。”当然,这不干她事,她只负责传话,能不能认得出自己的妹子,这是徐疏桐的事。
看徐疏桐这样欢天喜地,多少有些不忍,撇过头去,不去多看。
“娘娘要是没有别的事,妾身先去了。”
“好好,多谢你。”
待南风瑾走开,徐疏桐收敛起自己欣喜不已的神态,眼睛变得很深邃,像一口千年尘封的古井一般,里面荡漾起一丝雪亮的涟漪。
存惜道:“娘娘。”
“我晓得你要说什么,你想办法让人去恭敬王府一探究竟。”
存惜应下。
“若真的是疏影小姐,娘娘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她揉了揉太阳穴,甚是疲惫。希望一朝实现,让她多少觉得不真实,一下子还没法接受。
这时候,薛意浓进了门。
进来便问道:“朕刚才看见南美人过来,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
“嗯,我妹妹来到了京城。”
“是吗?那很好啊。你不是终日都在期盼姐妹团圆。”薛意浓听见这个好消息,似乎比徐疏桐本人显得还高兴。
徐疏桐问她,“五公主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呢。”
徐疏桐怏怏不乐,她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反而让她的心不踏实,薛渐离又好像失踪了一样。真怕她会遇上什么意外。
见她不开心,薛意浓难免安慰几句。“你就不要乱想了,反正见面就什么都清楚了。”
“嗯,我知道。”
薛意浓当下搬了圣旨下去,要人去宣旨,让徐疏影入宫与徐疏桐完聚。“明日朕忙,恐不能与你一同去宫门口接人,你自己带人去吧。”
徐疏桐再三多谢。问她,“朝中事可还顺利,皇榜发下去,可有人应征?”
薛意浓高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