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们不然去凡间玩一圈便回来,如何?”范无救忽然扑倒前面谢必安的背上,撒娇道,“大公子得了那炉鼎,功力早已在你我之上,去了也是白去呀。”
谢必安是个循规蹈矩的,虽说也知道弟弟说的对,却不敢随意违抗鬼王命令,犹豫道:“这……不好吧?”
“啊呀,哥哥,鬼王根本自己也知道我们不是他对手,不过是自己寻个安慰,你还不知道么?”他小猴抱母猴一般整个挂在谢必安的背上,使劲晃了数下,“哥哥,我们去玩吧。”
“好吧好吧,你快下来,像什么样子。”谢必安将他从背上拽下来,答应了。范无救乐得高呼一声,拉着谢必安的手一溜烟地跑到凡间去了。
奉水来福客栈门口,一头高头大马绝尘而来,上面的高大女子风尘仆仆,一下跃下马匹,将那缰绳递到拴马的手里,脚下一点便飞身上了三楼。
她将一扇窗猛地推开,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惊呼:“雪儿,你把我的洗笔筒踹倒了!”
这自然是洛樱雪。
梅好运正画幅丹青,面前窗子忽然开了,桌子上的洗笔筒倏地被人踹倒,水流了一桌,将个画染了个透。他正要发作,忽然抬头看到竟是雪儿。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雪儿怎么会从窗子进来,只抱着她道:“你可回来了,相公好生担心。”
雪儿将他搂在怀里,挤得他喘不过气,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不知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雪儿才将他放开,细细端详他的脸,笑了:“相公,你胖了。”
梅好运鼓着脸伸头往梳妆镜上一瞧,道:“我可没有,相公想你想的都瘦了。”
两人于是就拥着坐在狼藉的桌前说了会甜腻的话,梅好运不过说些这几日做了什么,但对那黑白二人来捉他绝口不提。洛樱雪一路奔波,又几日急的未合眼,现在抱到他在怀里,心里一下松了,将个下巴搁在梅好运养的圆乎乎的肩膀上。又听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说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无非是香香给他买了一块墨,用着特别滑,小花涂了一个什么什么胭脂,好看之类的。他这一瞬觉得异常的安稳,靠在他身上渐渐睡着了。
什么炉鼎,鬼怪,逃难的奇怪女子,先都别来烦我,让我先抱着这书生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