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继续啊啊啊的吼着,奈何他不会说话也不识字,从被楚郢带回来到现在也没表达出一句实质性的话。
倒是那日楚郢受了伤,悄悄的从相府后门溜进来时,就遇到了一直守在后门等着他的圆子。
就好像他已经预见楚郢会带伤回来,甚至知道楚郢去了哪儿一般,连伤药都提前准备好了。
楚郢看了圆子一眼,见后者只是啊啊的比划着让自己下来,便不再去看他,自顾自的躺在假山上,继续仰头看着那没有色彩的天空。
圆子突然在下方咿咿呀呀的大声嚷了起来。
“怎么了?”楚郢问道,拿眼往他身后看了看,“大师兄?”
楚郢挥了挥手,让圆子下去,这才跳下假山站到邵然面前。
邵然那一身画着翠竹的白色长袍使得他在走动时仿佛带着一丝仙气一般,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尤其是那张英挺又轮廓分明的脸,面无表情时更让人不敢亵渎。
“阿郢,你的伤可好些了?”邵然走进假山旁的廊亭,一撩衣袍坐在石凳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楚郢一怔。
邵然眼角斜睨他一眼,嘴角轻扯,开口道:“那日圆子偷偷跑去抓药,被我看见了。”
楚郢听了,呼了口气,“我当大师兄会掐指一算呐。”
邵然倒着石桌上的酒,看着那白色的液体,说道:“你许久不去找我,连抓个药也要掩人耳目,看来你受伤的事并没有第四人知道,这伤是怎么受的?”
邵然这淡淡的问句却让楚郢感受到一种非常强硬的态度,好似邵然已知道一切。
“练功时不小心…”
“你进宫与谁交手了?”邵然直接打断他,而后将眼看过去,那种淡然如波,却又有着穿透力的眼神,让楚郢很是不受用。
“大师兄猜到了?”楚郢跟着坐了下来,俊朗的脸上也是一派木然。
邵然洞悉到了他的情绪,只倒了杯酒递给他,道:“是皇上,还是玉龙煌?”
楚郢扭头看着邵然,在邵然那一片清明的目光下,他觉的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那种无形的逼视,不知为什么,楚郢竟觉的和自己面对玉龙煌时的感觉有些像。
“我方才进来没人知道,就怕如果皇上起疑,会监视丞相府监视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丞相府,以及你两位在外的兄长都会遭殃。”
楚郢一直看着邵然,不知怎的,他内心的最深处好像冒出一个强烈的呼唤,使得他坚定的开口道:“没有亲眼看见,我什么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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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流汹涌,南宫翼正和凤云公主的队伍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回宫。
南宫翼骑在马上俯视着那些仰望着他们的大周百姓,心里升起一丝快感,不由的拿眼到处逡巡,可是,当他看到人群中的一张脸时,南宫翼的表情突然变的十分疑惑和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要在玩儿单机的路上继续前行,欧耶(^o^)/
☆、怒气
凤云公主离开楚国时,是用了出嫁的名义,楚国上下人人皆知凤云公主此番是嫁到了大周去,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万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况且,被这样‘退货’一般的回去,让楚皇颜面何存。
南宫翼的眉峰里隐含着戾气,表面上虽仍是恭敬,但语气已十分的恶寒,“皇上,舍妹乃我楚国第一美女,又是嫡亲公主,且又秉承先祖遗志,故而,嫁到贵国为贵妃,合情合理,还请皇上早日正舍妹身份,让我能早日回国向父皇交代。”
上方的帝王垂首看着奏折,自那夜后,以后示人,他便再也没用幔帐遮身,也无纱帽挡脸,但那张虽然精致但时时刻刻都像是冰雕的脸仍让人有些承受不住,仿佛只要他一抬脸一说话,你的身上都会笼罩起一身寒意。
“太子的意思是,若公主不为贵妃,你便不回去了?”放下批注的朱砂笔,他抬起头,一双本该是温柔的杏仁眼,却在看向南宫翼时带起了两根冰棱子,刺的南宫翼眉宇间的戾气尽显无遗。
南宫翼跨前一步,沉声道:“皇上,请您快些择个日子。”
他勾唇轻笑了一下,那张看似无害又精致俊俏的脸上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些让人害怕的气息,“我大周的粮食,应该还是能养太子一阵的。”
南宫翼似乎从来没有被这么侮辱过,无论如何,他也是楚国太子,是将来的楚皇,况且,他的年岁还比这位皇上长了六岁,无论哪种情由,都让他受不住这个气,“楚国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
南宫翼的语气十分不好,脸色更像是要吃了他一样,而他只是抬眼轻轻的看了南宫翼一眼,语气也未有恼怒之意,只一如既往的冷声问道:“国书未达,朕未亲批,太子便带着公主来了,这举动反而是像要逼着朕娶公主了。”
南宫翼气的一握拳,低怒道:“国书两月前便派遣人送出,不过是路上遇到山洪暴发,耽搁了路程,这才使得耽搁了些时日。”
他轻轻的笑了出来,那身紫金龙袍将他的身子紧紧的裹了起来,看着不似那么单薄,却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十岁的孩童背着二十斤重的石头在蹒跚前行一般。
但他那冰冷的声音总是能让人忽略掉那层格格不入,“山洪暴发?江都是曾爆发了山洪,只是朕没有想到工部的人办事效率这么低,竟会抢修不急,耽搁了贵国信使的路程。”
南宫翼看着那张俊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