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棒球帽的帽沿转向后边,感受这一场春夏之间的温柔日光。自父母去世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感受不到时节的变化,更没有心情去在意晴天还是雨天。那段时光的每一天对于他而言,都是狂风夹着雪。而另外一场对于他心灵的灾难而言,无疑又让他的世界被大雪掩埋,被狂风撕裂。
他轻轻的抚摸琉璃温热柔软的皮毛,琉璃眯起眼睛很是享受,他的嘴角跟着轻轻勾动。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可以让你崩溃让你绝望,同样也能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挨过巴掌后吃着甜枣继续笑。
对于林青彦而言,他的伤疤不是不疼了,而是即便是疼,他也想用微笑来面对这个世界,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他不想也不能再失去自己。他还向往头顶那一片蓝天。
柯冶坐在办公椅上皱着眉头看文件,这几个老东西果然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让他垮台了,手伸的够长,现在还来干涉他谈的项目。
许孟杰摔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打火机,看着柯冶那眉头紧皱的模样。他最近好像状态都不怎么好,总是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外边抽烟。以认识这么多年的直觉来看,许孟杰觉得柯冶不对劲。
“阿冶,你最近很不对劲,以我的经验来看,你是不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许孟杰站起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子,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柯冶都懒得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许孟杰见柯冶不理他,他也不急,靠着办公桌点燃一根烟,自顾自的抽起来,“那几个老古董别说你搞不定,可是你却闷闷不乐几个月了,我每天来你都摆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根据我这个情场浪子人称浪里小白龙的许公子的判断,你就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诶,我还是挺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把你拿下?给哥们透透风?”
女人?见鬼的女人。柯冶依旧盯着文件,可是思绪却早已离开文件内容。他这么多天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少年。
柯冶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他对一个少年,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一种执着的渴望,就像初尝快感的毛头少年,对那种感觉心心念念魂牵梦萦。
“喂,你倒是说话啊。”许孟杰看他一本正经的走神简直有些无语。
柯冶的思绪重新回到文件上,他轻珉嘴唇,片刻后放下文件,靠在办公椅上翘起二郎腿,从裤口袋摸出烟,熟练的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烟雾,眼神慵懒的看着许孟杰。
“你最近是不是欠操?”
许孟杰一听,马上站直身子,“你特么才欠操!”
柯冶不怒反笑,修长的指间夹着烟草,烟草慢慢燃烧而飘散的烟雾,让柯冶的笑容看起来更加魅惑。
“是有点。”想操人了,后面的话柯冶并没有说出来。他脑海之中都是那个少年在自己身下的模样。
许孟杰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
柯冶没有再说话,一只手在办公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看的许孟杰有些不耐烦,柯冶最近非常不对劲,让他更加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给珊珊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片刻后柯冶将烟碾熄在烟灰缸,眼神迷离的看着许孟杰。
许孟杰也没多说什么,拿起手机开始拨通电话。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林青彦正在仔细的给一个女生画画。
那个女生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头发绑成双马尾搭在胸前,坐在花坛边上保持微笑。
林青彦并不会特意的去观察人,他只是绘画需要,尽量把一切画的细致,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他都只专注于他的画,他手下的线条,而不会在意他是什么人。
许珊珊坐在花坛边上打量给她画画的少年,白色的衬衫,衣袖微微卷起,深蓝色的牛仔裤加上一双棕色的板鞋,头上戴着棒球帽,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偶尔抬头看她,又很快继续手中的动作。
他修长好看的手在阳光之下显得更加白嫩,不停的在画板上挥动,她有些期待自己会被画成什么样子。
许珊珊在他认真画画的时候看了看他的猫,白色的小家伙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阳光照在它身上,像一团微微发光的雪球,萌得不要不要的。
正在许珊珊观察琉璃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起,她收回目光看了看给她画画的少年,他还在认真的画画。许珊珊接起电话以后说了几句就挂了。
当林青彦的画板上出现一片阴影的时候,他才抬头,看见那个女生一脸抱歉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事情,我能办完事情再来找你吗?”
林青彦已经在做最后修整,“很急吗?我这边很快就会好了,最多五分钟左右。”
许珊珊听见少年的声音干净而温柔,像细腻的微风。
“那你继续吧,我等你。”许珊珊看了一眼画板上的人,恬静而带些俏皮嘴角带着微笑,她后面还有花坛里的花,阳光照射的角度,她的模样全部都处理的很好,这幅画非常完美,她没想到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会有这么深厚的绘画功底。
五分钟之后,林青彦将画好的画取下来交给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许珊珊掏出钱给他,他接过想要找钱却被制止,“不用找了,你的画远远不止这个价钱。”
林青彦微微一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