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他在待下去就有些不合适了，打算回去帮他取药，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他俩——就周扬这种不分男女就毒舌的货色，他就算是个直的也交不到女朋友，他现在一点也不同情他了，可劲作吧。

总监办公室里，lisa勾着手靠在门上，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他打量，周扬恍若未见，盯着电脑处理事情，后来见她一直不走，也烦了，就说：“你还在这干嘛？”

“他还在乎你。”

“……我知道。”

lisa看了看昨天刚做的美甲，满意道：“你的药来了，我觉得我可以走了，功成身退，简直完美。”

“再留几天，等这个秀办完。”

“半个月不能再多，你看着办，最好跟我那臭表弟也说一声，免得他一天到晚烦我，老娘早就不想待在他这破公司了，我一个心理医生，来搞什么服装设计，能待两年我也是挺厉害的，老子要回归本心！”

周扬抬头笑了笑，诚恳地说道：“嗯，这两年，辛苦你了。”

她晃了晃食指，纠正他：“错了，是三年半，你大三下学期和大四都被狗吃了么？”

“行，那这些年谢谢你了。”

她摸了摸胳膊，“这还差不多，但是票子还是得照给知道吧，你不给我就去找你对像。”

“哦，找他？你的绩效好像还是我在负责吧？”

“……你还是人吗？”

那边季盈秋已经到了周扬家，照着他说的，找到右边床头柜上的一沓膏药，刚准备走时，瞥见开了条缝的第一个抽屉里有几个白花花的小瓶子，他心弦一动，抽开一看，发现这一层放了不少这种白瓶子，歪着的，立着的，像药瓶，就是标签被人全撕了，随口打开一瓶，他看到里面全是白色的药丸……

他的有个不太好的想法：这些……都是他的药吗？自己出国的这两年，他的病……是不是又复发了？这几年，他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当年分手这句话谁也没有说出口，但是却都默认了这样一个结果，从此分道扬镳，8个小时的时差，是他们永远过去的坎。

他不由摸出电话给崔女士，问她：“周扬有焦虑症，您知道吗？”

等他失魂落魄回到华旗国际，隔着设计总监办公室的门，他都听到周扬在骂人，门口小助手马丹丹一脸抱歉地拉住他，说：“季先生留步，总监那个，这会有点事，要不您晚些时候再进去？”

他调整心态，挤出一个笑脸，说：“那我可以耽误你两分钟吗？”

“啊，行吧，不过总监——”

“不用担心，他那边我等下和他说，行吗？”季盈秋不笑的时候，语气是很诚恳的，陪他那外真挚，于是小助理就点了点头。

两人在vip室，季盈秋挑了个比较轻松的话题问道：“你们总监平时忙吗？”

马丹丹背挺的直直的，警觉地反问道：“请问您打听这个是想？”

季盈秋了然，随口胡诌道：“哦，是这样，我和他，还有你们王老板都是大学室友，三年前我们闹了点别扭，就没怎么联系，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见面了，就想多补偿下他，你刚毕业没多久吧，也知道大学时候的游戏有多好了，我也不想留下遗憾不是。”

小助理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很快被套路了，就说：“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们总监平时很忙的，我还没来时就听人说他是加班狂魔，经常到夜里一两点，都是被我们王老板给拖回去的，别看现在公司里人都怕他，主要我们都不好意思往他边上站，我们要有他那个干劲现在也不会还在现在这个位置了，当然了，他脾气不好也是真的，不过被他吼大家都很服气，因为每次他吼完人后总会邮箱私发一些相应的想法给他们……我们华旗的设计部，做成这样，可以说有一半是总监的功劳……”

“你很崇拜他？”

小助理羞涩的笑了笑，说：“我们办公室没人不崇拜总监吧，又高又帅，还单身……”

季盈秋眉毛一挑，咳嗽一声打断她，“嗯……那他生活方面怎么样，有什么习惯吗？”

“习惯啊，没什么习惯，他平时不怎么和我们聊天的，除了一些商务洽谈，聚餐也都不去，就连年会也就露个脸，平时上班我们到的时候他早到了，然后下班我们都走了他还在，顶级劳模一个，然后中午吃饭都是老板陪他吃的，老板不在就会让我们给他点餐，哦，还给了我好多备用金呢……”

行吧，除了吃饭这个问题基本都是彩虹屁，季盈秋干脆单刀直入：“那你有没有发现他平时吃什么药之类的？”

“有啊！老板桌子里放的都是，那是他的维生素。”

“……”行吧，维生素，信他有鬼。

等周扬训完人，隔着玻璃就瞧见两个在vip室里相谈甚欢的人，于是他收了百叶窗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在哪呢？”

“我在你公司呢，马上来。”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起身，朝小助理做个示意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很快总监办公室的门开了，季盈秋的声音传过来说：“我来啦！”

办公位上没人，休息里传出周扬的声音：“你过来帮我下。”

一进去季盈秋就看到周扬皱着眉一脸不爽的在和自己的袜子斗智斗勇，原本他的右脚腕就没消肿，今天又穿了一天皮鞋，膏药也没贴，这会又酸又涨，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季盈秋忙道：“你别扯，我来。”

说完他就半蹲着将周扬的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