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真气断了呢?”
“真气断了,脚骨已裂,斥性已生,就得敲碎骨头,把钉子取出来,然后接上骨头养伤,接上断筋,合了碎骨,等养好了,再打一颗新的钉子进去。”
殷静屏住了呼吸。
武开阳笑了笑,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了:“我年少的时候,自负得很,甚至觉得天下之事,莫我敢为。那时我受了一种古怪的内伤,与人交起手来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真气流动略微不畅,周行一圈,总是无法达至足底。我也不在意,就一直这么拖着。后来遇上高手,人家内力当胸压过来,我倒是抗住了,胸口一点事没有,足底却发疼。事后师父找人给我看了,说是因为全身真气流动化解了外力,唯有足踝不及,伤了筋脉了。可也不过是伤而已,没有断也没有裂,养一养就好。可没料到此后一个月之内,又遭遇两大高手……当时我只感觉脚下啪的一声,也不疼,只是动不了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啪的一声,是筋脉断了的声音。”
武开阳说着放下的裤脚,看着殷静:“这伤要养,别不放在心上。当年我要是听了师父的话,今天不至于这样。”
殷静一言不发地抿唇盯着武开阳。脸上的酒红全褪了下去,显出原本的微黄皮肤,眉毛浅淡稀疏得看不清痕迹,眼睛却安静又清澈地睁着,一瞬望去令人感觉一丝童稚天真。
武开阳皱眉:“把鞋子脱了。”
“脱哪一只?”殷静怔怔地问。
“两只都脱。”武开阳抬抬下巴。
殷静乖乖地把靴袜都除了,露出一双瘦长发黄的脚。武开阳半跪下身,一把将那脚踝握住了,殷静抽了口气。武开阳在足底几处一按:“这里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