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噶尔多吉急切的问我。
“除非找他当面问问。”我说,“让他教教咱们。”
“哎!”噶尔多吉沮丧的叹气:“这还用你说。”这种神技那是随便教的?就算是他肯教,这个人也得见得着才行,他可是在皇宫里面的。
“咱去找安庆问问,他跟那个风不服都是宫里的公公,兴许能替咱们打听打听。”我拉着噶尔多吉去找安庆。
“这事啊!好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难说话的老公公,竟然非常稀松的就应承了下来,“不过呢……”他接着又是一个大喘气,“哎,这天热的!”
我连忙撩起衣襟给他扇风。
“这要是再有碗乌梅汤就更好了。”安庆咂了咂嘴,说道。
“乌梅汤?”
“这乌梅汤啊,还是沂水街上老吴记的最是正宗,话说我也有几年没喝过了。”安庆说道。
“沂水街、老吴记酸梅汤!”
“还有绿豆凉糕,要现做出来的。”安庆说道。
我们随太子来出访,并不是来坐牢的,东嘎将军也允许我们轮流出去转转。我跟噶尔多吉于是连忙跑到东嘎将军那,要求去转转。
一说出去当然不能少了我的三个哥哥,一听说我们要上街,月儿当然也是要跟着的了,另外还有一个非常讨厌,却又总是像牦牛胶一样粘着我们的江央才让,这样一共七个人一起上了街。
而安庆所说的沂水街,正是京城中非常热闹的一处集市。
至于怎么热闹,由于两只眼睛应接不暇,已经没有心思搜索脑子里适当的词汇了。
只能说各种稀奇古怪的人满街走。各种没见过的不认识的东西多如狗。
幸好有月儿在旁边给我们介绍:
“那面白似鬼,金头发蓝眼睛的是阿拉伯人。”
“那皮肤跟炭那么黑,头发卷曲如羊毛毡子,嘴唇厚厚的是昆仑奴。”
“还有五官扁平,留着奇怪小胡子,一说话一弯腰的是倭国人。”
这些我只在巴桑书上看到过的人,现在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他们就像中原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在街上摆摊子,兜售商品,讨价还价。
而商品中,千奇百怪的果实、种子,五光十色的颜料、宝石,种类繁多,我根本叫不上名字,有些甚至根本分不清那是能吃的,还是能用的。
对于这些东西月儿不介绍了,因为有些他也搞不清楚。
“看那里,老吴记乌梅汤!”我眼尖,一眼看见一幅布幌子上,斗大的字。
“快去!快去!”比起京城的新奇和繁华,噶尔多吉心心念念的还是风不服那神乎其技的箭术。
那老吴记是个茶摊子,老板听说我们要乌梅汤还有现做的绿豆凉糕,让我们等一会儿。
我们坐在茶摊子上等着,这里倒是阴凉,摊子上还有一个老头,拨弄着一把不知道什么琴,在说着故事。
故事说的是,小姐藏了落难的公子在秀楼,说的是恶霸抢亲英雄救美。
两个故事听完,老板总算包了一包凉糕和一罐子乌梅汤交给我们。
付了钱正要走,去听见轻快的鼓点声响。
就见街上走来一队跳舞的女子。“那是胡姬。”小屁孩探头看了看说道。
胡姬身上的衣服是薄纱的,或者不能说是衣服,只能算是布条。那些布条只盖住了胸前和腰下的一小部分,并且那纱是近乎透明的,让被盖住的部分也忽隐忽现。
而她们就那样当街跳着舞,摇摆着腰肢,用带着撩/拨的动作,跳给街上的行人看,恣意的展现着她们那白花花的颤动着的丰满,那纤细的扭动着的热辣,还有那……
“嗤!嗤!嗤!”
我转头看看,我哥他们,噶尔多吉、江央才让的鼻血已经纷飞乱溅了。
我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递给他们,故作镇定的说:“啊呀,忍着点忍着点,别给咱吐蕃人丢脸哟。“
没想到那几个却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央金,女人这样你都能忍的住咩?”
我摸了摸鼻子,“我……我……我还小咩,厚厚,厚厚。”我傻笑着,可一回头看见月儿那小屁孩也在擦鼻血。
月儿见我看他,腾的一下脸就红了起来,然后掉头钻出人群,飞也似的跑走了。
“啊呀,这小子脸皮也太嫩了吧。”我们一起大笑。
正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被晃了眼。
只见一人,白色的丝绸袍子绣着几竿青竹,头上顶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发冠,白净的手握着一柄象牙骨的白纸折扇,在我们面前摇啊摇的。
这风骚招摇的美中年是谁呀?或者说这个装风骚,装招摇,装嫩的美中年是谁?怎么看着眼熟的很!
再仔细一看,“皇帝陛下!”这人正是雷丰瑜。
雷丰瑜摇着扇子,也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真巧,今天闲来出来走走,竟然遇到了你,嗯你们。”
“是啊,真巧!”来中原的一路上觉得这个世界真大,可现在怎么又觉得这世界真小呢,这都能遇到!
其实是不是真巧,只有某人心里知道。
雷丰瑜轻轻抖了抖身上的袍子,这件袍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龙跃的时候穿的,收藏了十几年,衣料已经微微发黄,今天特意把这衣服拿出来穿了,内心里似乎想要回味那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既然这么巧碰上了,就让朕做东道,带你们好好逛逛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