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继勋最在意的当然不是珍月的去处。
他最在意的事珍香的肚子。
“夫人,让为夫看看。”说着,单手撩起珍香的衣角。
珍香这孩子不过两个月罢了,还不是很明显,皇甫看了看,又问:“香儿最近爱吃什么。”
“山楂糕。”一边的侍女提醒道。
皇甫心道:“怀儿肚子尖,怀女肚子圆,酸男甜女,错不了!皇甫家是要添丁啦!”
李端华直挺挺立在那,在皇甫看不到的角度,冷冷睨着这个喜形于色的人。
“将军不如去为香姨娘挑选一些好的补品把,前些日子我记得进贡了一批西域药材,去和太医询问下,弄些调和补血的来,如何?”李端华又转为一副笑脸,向皇甫询问。
“哎哎,好,我这就进宫一趟。”说着,皇甫又亲了下珍香,转身进宫找聂乾海要好东西去了。
皇甫一走,这诺达的屋子登时冷清下来。
珍香倚着垫子,看着李端华,隐忍而坚定道:“你绝对不是大夫人……你是谁?你把珍月藏哪去了?”
李端华逆光而立,一身黑红色的华服,面容威仪冷酷,嘴唇殷红若血,她笑:“珍香,你是被你姐姐保护地太好了,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厉鬼,哪里跑!”
法海脚踩清风,眼见前方有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鬼都是晚上行动,到了白天还能行走于世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鬼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他至阴畏光的本性,到了白天,鬼怪的能力必定会减弱。
如今,那个被追了一夜的孤鬼就在前方现形,面对法海的追逐也没慌,衣冠整齐,面容冷淡地看了眼踏风而来的小和尚。
“你找我?何事?”相比法海的紧张,谢辛导像是个无事一身轻的人类一般,就等和尚来到自己面前,拂尘武器都齐齐出现,摆好阵势。
“厉鬼,你作恶多端,残害净德住持,还不受降!”法海抬手,钵盂对着谢辛,就要念咒。
白衣公子毫不犹豫,抬手一挥折扇,登时,一阵狂风刮过,顶得法海别过脸去,不得不抬手挡在面前。
“满脑子降妖除魔,一点人情味都没。”谢辛冷眼瞧着小和尚,哼了声,似乎真有些动怒“亏得我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还出手驱了你的病症,到头来,恩将仇报,呵……”
救我?法海内心想着,那意思是,他以为是梦的那些,其实是真的?
法海连着后退几步,直到保持一个不会被轻易攻击的位置,站定,紧紧盯着谢辛,道:“那晚的事都是真的?住持是你杀的?”
谢辛一双水墨画似得眼眸微微眯起,神情倨傲地看着面前的小僧:“就净德干的那些混账事,还轮不到我出手收拾他。”
听这意思是,杀净德的另有其人?
“净德为定国寺住持,德高望重,他干过什么事?”法海固执追问,他还是无法相信谢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