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fer好像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松开手指，倒退两步，慌乱地看着。

“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法控制、你们…”他语无伦次，最终只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人类的身体实在是…我没法控制，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y。”

就好像他强制地把那些愤怒全部吞咽了下去，直到喉头泛起一股腥甜。lucifer完全不适应于人类的情感，除了压抑，他别无选择。

ifer只不过是对于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或许从对方诞生开始，就从来没有处在这样的境地过。

想象着，如果有一天醒来，他忽然发现自己耳聋目盲，身体没有一点力量，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想？

但是lucifer的情况比那还要更糟。

堕天使甚至都没有表现出过激的行为倾向，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刺激他就好了…

如果。

有些后悔，非常后悔。某种隐晦的愧疚和挣扎浮出水面，啃噬他的内心。他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会这么残酷地提醒lucifer。

提醒lucifer现在他已经没了力量，提醒lucifer，破碎、脆弱，与lucifer如此憎恶鄙夷的人类一模一样。

“抱歉。”i。”

但是他抬头见到lucifer那种奇怪的眼神，就像是他想要和dean“谈心”时候，dean露出来的那种表情。

他就知道这场谈话该终止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划拉着各自盘子里的食物，没有出声。直到两人几乎是同时咽下最后一小块煎饼。

“现在这样，会很难受吗？”ifer面前的盘子，状若随意地问道。

“更像是尴尬。”lucifer坚持道，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他嗓音中到底有多少绝望无助，“你知道的，突然没了荣光什么的…”

“那么别的方面呢？除了心理之外？你很冷。”追问道，又递过一杯热水，不过很快意识到lucifer的右手不适宜移动，尴尬地收回了手。

“啊，我猜是因为没有荣光压着那些火焰的缘故了吧。”lucifer并没在意的小动作、或者假装没有在意，满不在乎地点点头，“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蛮舒服的。”

舒服？怎么可能舒服？ifer又将毯子抓紧了些的小动作，忽然觉得双目有些酸涩。就算平时lucifer的举动再怎么轻佻，也从未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高傲的晨星，到底是有多痛苦，才会甘愿在人前——即便是他的伴侣面前，展现出一星半点的恐惧？

“我是说真的，ifer看出伴侣的疑虑，轻声说，他不需要看穿灵魂的能力，也能够读懂对方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那个强大的天使好像又回来了，“我说过从来不会对你说谎，现在这样确实很不方便，但是也轻松得多。”

“可是怎么会…？”不解地问道。

他不明白lucifer怎么会把失去荣光看成一种解脱。

“因为现在我有自己的身体了，感觉就像是以前在天堂里一样，”lucifer微笑着解释道，“不需要把荣光压缩成很小的一块，挤在某个地方，这样的感觉已经有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在牢笼里，lucifer总是尽可能地蜷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很久都一动不动。好像这样就可以暂且忘却掉周围冰寒的火焰，还有孤独。

在人间，lucifer用着不合适的容器，每用一点荣光都需要精打细算，唯恐肉身承受不住大天使的力量。

而他唯一能够称之为家的、能够放松的地方，也早就对他关上了门。

还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可是敲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他只能闭上嘴，安抚性地对lucifer笑笑，站起身来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lucifer失去荣光这个梗是作者我自己想出来的。

但是今天看spn见面会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人确实问过ifer的演员），如果lucifer失去荣光会怎样。

申明这是撞梗，不是借梗，不是借梗，不是借梗【重要的事说三遍】

要说最大的证据的话，那就是rino回答是估计会自杀…然而我写在文里的显然不是自杀情节咯。

谢谢大家的理解~【有时候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真爱粉脑洞都是如此相似哇咔咔】

☆、阴谋（三）

只因为去开门的时候耽误了几秒钟，dean已经差点要强行把门踹开了。

或许是aiel感知到了些什么，dean身上几乎带着整个军火库。

“lucifer在哪里？”iel就抢先开口问道。

他感觉到ifer存在的迹象。至少从天使的角度来说，就在几小时之前，lucifer荣光的方位忽然就从所有天使的探知范围内消失了。

lucifer为什么会想要隐藏行踪、身上的荣光又为什么不见了？

“等一下无论见到什么，答应我，都不要冲动。”iel的问题，看着dean要求道。

“该死的，y，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dean听着弟弟的犹豫言辞，更加急躁、没有耐心，“和lucifer有关，是不是？”

当然，和lucifer有关。

“但是你不需要武器，dean，放松。”再三保证不会有问题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引着dean往酒吧内走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可是酒吧里还是灯光昏暗，只有吧台周围一盏小灯驱散阴影。dean隐约可以看见吧台前坐着一个裹着毯子的人影。

“luci…”开口，成功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对方回过头来。

dean有那么一瞬间真想问问这是否又是上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