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擅闯青悬宫所为何事?”
卫冥双眉一挑,“宫主何必明知故问?”
南烬一副浑然不明的模样,“当真不知。”
卫冥面露紧张,“每三年,我卫家家主必来青悬宫拜见教主,这是惯例,也是我卫家与青悬宫的渊源所在。”
南烬好整以暇,“哦?卫家堂堂中原武林世家,自百年前起每一任卫家家主都是中原武林盟主,抖一抖脚整个江湖都要震一震,怎么会和本座这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教有渊源?”
卫冥心下凛然,面前这魔教教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存心杀杀我的心气吗,还是孩童心性么,玩这捉弄人的把戏?却也不得不小心应付着。
南烬却好像耐心用尽,收起心思,冷声道,“卫冥,你的底细我清楚的很,这次你自作主张来见本座,本座不与你计较已是给你三分情面,我不管你跟我爹是如何相处的,到了我这儿,请你记住,没有我的指令,不可擅闯青悬宫,你想要的东西每三年我自会给你,只是你要是仗着我年轻,存了别的心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
说罢,一闪身,袖口飞掷出一个锦盒,倏忽直朝卫冥而去,卫冥迅速闪身避过,一手勉力接住。
卫冥收了这锦盒,欠身行礼,“多谢宫主所赐。”
南烬整了整妃色锦袍,摆手道,“东西已拿到,你可以走了,请你戴上面具悄无声息地离开青悬宫,本座这魔教倒也不好多留你片刻,你说是也不是?”
卫冥心道,“这宫主年纪虽小,气势倒凛然。”
卫冥本也只是来拿该拿的东西,顺便也会会这个传说中杀了自己父亲,踩着无数尸体爬上宫主位的南烬。
所见却与心中所想有所落差,这位宫主给他最大的印象竟然是过分漂亮,这绝世无双的姿容竟然让他险些忽略了他嗜血的性格和雷利手段。
卫冥离了南烬,遵照南烬的意思,也不做停留,沿着路途朝青悬宫外走去。
他路过一片葱郁的竹海,夜间空气中散着绵延的竹青香气,竹海边却是一条小溪流,溪水叮咚蜿蜒,月华如银,微弱的月光照着溪水波光错落,这番精致如桃花源般美妙,任谁也想不到是在武林中人人人唾弃恐惧的魔教。
卫冥沿路走着,突然见溪水边的花丛里有异动,霎那间脚底生风,俏俏轻功掠过,来到近前,却发现是一个仿佛受了重伤的人,气息微弱,倒在溪水边动弹不得。
那地上的人,俊脸苍白失了血色,嘴唇却冻得有些发了紫,一头栽在溪水边,溪水打湿漾开他的乌发,蜿蜿蜒蜒浸在水草中,若不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显出痛苦难受的神情,这模样倒像是水里的艳鬼现了身。
这仿若艳鬼现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青染。
卫冥看的心中一动,当下搂起他靠近自己怀里,一手捧起他的手腕,刚一触手,卫冥便发现此人手腕软弱无力,腕间一道明明暗暗的伤痕,心中已了然,当下无法探究更多,另一手抚上他的背脊,隔着衣服运起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那人体内,感受到他的身体仿佛中了某种药物的阻滞,使得他的身体麻木无法动弹,索幸并不是□□之类的药物,当下安下心来,运功盏茶功夫,收气完工。
怀里的人脸色虽然还是瓷器般苍白透明,神色却不再如之前般痛苦,四肢身体也渐渐有了知觉,只是麻木许久,动起来略有不适应。
苏青染一旦身体能动弹了,便急急地离了开来,这如女子般躺在这陌生男子怀里着实让他羞赧万分。
嘴里还道谢着,“多谢公子搭救。不知现在是何时辰了?”
卫冥仿佛丝毫不介意他离开自己怀抱的迅速,关心道,“你为何会深夜倒在这没有人烟的溪边?现在已过亥时了。”
苏青染看着面前这位声音柔善,相貌寻常,但平凡无害,不自觉地便对此人有信任之感,便如实相告道,“我……我不过是醉心医术,自己忍不住尝试了自己研制出的药物,谁知没有预料到药性会转变,才急急忙忙想到水边浸泡解除药性的。”
卫冥不禁好奇又好笑,竟然自己试用自己研制的药物,这人恁的这般大胆可爱。
“在下很是好奇,你所研制的是何种药?”
“传说华佗神医,制麻佛散,能麻痹人的知觉,使人能短暂麻木感受不到身体痛苦,但身体却是行动自如的,只是暂时封闭了触痛感,我这次在麻佛散中加了几味草药进去,看看是否会增强麻痹的力度时效或者会不会有其他的效果,谁知……它竟然会完全离了麻痹的药性,直接让人四肢无法动弹,如被点穴般,而使用者竟然能眼睁睁感知到自己四肢百骸慢慢麻痹迟钝,最后无法动弹,我急急忙忙想赶到有水的地方,浸入身体企图释放药性,谁知发作太快,只得倒在溪水边,不过这时间已过了两个时辰,可见这药物的药性时效起码三四时辰,下次我定要再好好研制尝试一番。”
苏青染一口气说了如此多,卫冥看他如医痴一般,心下一动,“你是自幼学医的吗?”
苏青染摇了摇头,“不是,我学医不过数月而已。”
卫冥心中更是惊奇不已,“阁下真是天赋异禀,不过数月而已,便医术如此高明,难得的是还有这一番以身试药的勇气和执着。”
苏青染看着面前的人的言行,似乎不像是青悬宫的人,当下惊喜问道,“你是不是不是这里的人?我从未见过你。”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