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我生他但是没养他,说起来,我也真是对不起他了……”她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他现在过得挺好,当少爷的哪能吃苦。”我急忙转移话题,老人家好多年没哭过了,可别让她再掉了眼泪。
她一仰头,眨了眨眼,问:“你说姓乔的也来了?”
“嗯,”我一点头,“我刚跟他分开没多久……”
“他来干什麽?”
“就是来看看吧……”我别过头,有点左顾右盼地说,“嗯,还问问我想不想去乔家住几天,和乔然培养一下感情。”
“屁!他才没这麽善解人意,肯定是问你愿不愿意回去当少爷!”
您果然了解他,不愧是……我清了清嗓子,“他是有这个意思,我这不也没答应他麽。”
我妈看了看我,眼神慢慢的又软了下去,“其实我也没那麽恨他了,当年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好几了,不可能是单身,虽然他没说,也是没想到我会那麽认真……”
我也知道我妈的脾气,给人当情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姓乔的那种家大业大的男人,也不会轻易跟正室夫人离婚的。
“现在过了这麽久了,我和他已经没什麽关系了,但是你毕竟是他儿子,乔然……也是你亲弟弟。”她叹了口气,伸手拨弄了一下手边花盆里的花,又像是觉得那一朵不太好看,两指一捏把它掐掉了。
重新抬头看著我,她面色平静地说:“你去看一看他也好,毕竟你们从小就分开,现在有机会能在一起,培养一下感情也好,等我死的那天……”
“行了行了!您别说了,”我急忙制止她,“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呢,我知道了,有空的话我就去看看,我还跟他说了让你们见上一面呢。”
她点了点头,扬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又低下头不说话。
我知道她心里可能难受,想安慰两句又怕越说她越伤心,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一个人什麽都能挺过来,别人一安慰就更不好受了。
但是没一会儿,我妈站起来说:“早上的包子还有剩的,我去给你热一热。”
我噢了一声,刚要站起来,她又回头说了一句:“那个爸爸,你认也好,不认也好,我都不会说你。”说完一转身,“你自己做决定。”
从我妈那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我陪她上了次街,大大小小的东西买了好几包,她爱逛爱买,我也就由著她。
好不容易哄得她开心了,我没留下吃晚饭,自己往家走。
中途的时候庄司礼来了电话,我看著手机犹豫了半晌,终於还是没接。现在我就想一个人待会儿,结果没过一会儿他又发了条消息来。
‘我今天得回b市,晚点再联系你。’
把手机揣回兜里,站在马路边上,周围灯光交错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凉风迎面一吹,我还是有那麽点落寞的。
昨天晚上刚折腾完,今天就走人,还真有点“yī_yè_qíng”的意思。
而且我在想要是乔然知道我和庄司礼干过了,不知道他会是怎麽个反应?
这要纠结的事实在太多,我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回到住的地方,快要到楼下的时候抬头一看,“石狮子”又蹲在楼梯口了,嘴里还叼著烟,跟那天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怎麽才回来?”齐星站起来,一开口又抱怨上了。
我想说这真不是你家,这麽理直气壮的要不要脸啊?
“你在这儿干嘛?”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准备上楼。
他一把拉住我,也不生气,笑著冲我一扬下巴,“别上去了,我们去吃饭。”
我是真没什麽胃口,但被他缠得不行,最後只能被他拽著走了。
可本以为就是到外面的路边排挡随便吃点,结果齐星非拉著我上了出租车,一路开到一间有名的大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服务生脸满微笑地替我开车门,我他妈都呆了。
那小崽子却熟门熟路地直奔酒店二楼的餐厅,直到服务生给带到了座位上,我跟他牵著的小狗一样跟在他屁股後面,不明白这算怎麽回事?
“想吃什麽自己点吧。”他把菜单递到我面前,然後朝服务生一抬手指说先来两杯什麽咖啡,英文我听不懂,但翻开菜单一看价格,最便宜的一杯咖啡都要顶我一星期的饭钱了。
操……
“你要干嘛?”我瞪著他,有种站起来就跑的冲动。
齐星笑了,“吃饭啊。”
废话!我知道吃饭,但是谁付钱?
大概是看出我这一身穷酸了,小崽子大方地说他请客。
可说是这麽说,等会儿他要是双手一摊一毛钱没有,我他妈怎麽办?
咖啡先送上来了,这玩意贵是贵,可喝起来味道真不怎麽样,除了苦还是苦,闻著倒是挺香的,我是正宗穷鬼,喝不惯这有钱人的玩意。
对面齐星拿起咖啡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举手投足倒是优雅起来,他不说话的时候给人感觉挺成熟的,不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而且跟庄司礼感觉还有点像……
齐星正在翻菜单点菜,服务生半弯著腰替他记著,我抬头四处看,突然看见有人正要出去,仔细一看,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鸭子兄弟!
他和一个年纪差不多能当他爸爸的男人在一起,那男人长得倒也还行,举手投足挺气派的,看穿戴打扮应该也有点本钱……不然也不会包鸭子兄弟了。
看来是碰到大客户了,我叹了口气在心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