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驭也不再说话,喝了碗里的粥后,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
蓝君则是怔怔的坐在竹椅上,待得符骁驭出了院子,他才缓慢的出了屋子去看,迂回的小路上早已不见符骁驭的踪影。
他在院外站了许久,偶有人自小路上走过,不住拿眼打量蓝君,渐渐远去。
一阵冷风刮来,蓝君才怅然的回了屋子。
放在桌上的粥早已冰了,显得更加粘稠,蓝君毫无胃口,却舍不得浪费粮食,还是小口将粥喝了。
收拾好碗筷,符骁驭自己吃的碗早已被他随手洗了,蓝君站在灶房内怔怔的发呆,心里很难受。
感觉符骁驭好像要跟他撇清一般,连碗都自己洗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好笑自己打算走了,却因为对方的疏远反而伤春悲秋起来。
罢了,蓝君心想,又何必做那拖累人的包袱,符骁驭虽从未说过,蓝君却自知自己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昨日的事历历在目,他不想符骁驭被村里人歧视,如此,还是远离他的好。
蓝君心想,他若是走了,这些问题也就不可能发生,不遭他人流言蜚语,符骁驭日后也能娶上媳妇。
是该寻个合适的时机向他告辞了。
蓝君本是打算不告而别,过个几日,悄悄走了即可,却怕符骁驭不明所以,到处去找他,想想还是当面告别较好。
蓝君将碗洗了,又收拾了一遍家中,头却因为这番动作更加昏沉,这副模样,是哪里也去不了,不如再等一两日头昏的症状好些了再做打算。
他走到屋檐下抓了些草给笼里的兔子,小兔子也不怎么怕他,见了吃的忙跳着过去,五只团成一堆吃着。
蓝君神情温柔,轻笑着抚摸着。
倏而,院中袭来阵阵冷风,吹得蓝君长发飘扬,冷风使他不禁缩了缩脖子,转身看去,只见本已隐晦的天空此时早已乌云密布,天地间一片晦暗,四周冷风猎猎,竟是有雨的迹象。
蓝君皱着眉,心想符骁驭刚去地里没多久,若是下起雨,那地方又无处避雨,势必得淋个浑身湿透。
这天这般冷,淋了雨怕是要生病。
☆、第二十四章
蓝君忙回了屋里,摘下墙上挂着的蓑衣斗笠,角落里还竖着一把油纸伞,蓝君一并抱起,未及多想,就往外走,打算在大雨来临之前将蓑衣给符骁驭送去。
村后有农夫自山坡上匆匆下来,认出了他是住在符骁驭家的人,见着他脸色苍白却还抱着一堆雨具往坡上走,不由在一丈开外大声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呐,快下雨了,瞧这天怕是雨势不小,你咋还往林子里跑,符小子见要下雨他会回来的,用不着你去送蓑衣!瞧你这脸色差的,还是快回去吧。”
“有劳大哥费心了。”蓝心勉力的笑了笑,只往山坡爬去,那农夫见了,只得摇摇头,赶忙往家中跑去。
农人都清楚这样的天气雨势不仅大,还下得久,一见这样的天气就会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家赶,昏暗的山路上,两侧的树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蓝君一路上遇上不少的人,还有好心人规劝他回去,倒也不怎么害怕,却唯独不见符骁驭。
山路蜿蜒曲折,蓝君强撑着走到这里,心里只觉翻天覆地,头晕眼花,想吐得很,却只是干呕几下,一路走走停停,山林里黑压压的,早已遇不上一个人了。
又是一阵疾风吹来,倏而,大雨哗的一声,随风而至。
那冰凉的雨如瓢泼般从天而降,蓝君来不及多想,忙撑开油纸伞,斗笠挂在手臂上,抱紧了蓑衣,顶着狂风暴雨往前走去。
鞋子与裤腿早已湿透,蓝君冷得厉害,昏沉的脑袋却因此清醒了些,不似早先那般难受了。
山路上尽是疯狂的哗哗声,两侧山坡上的树稍被风吹得倾斜,蓝君费力的往前走,那油纸伞被刮得不住要往后翻,蓝君忙只走了几步,只觉一阵眩晕,未拿住油伞,一阵风吹来,那油纸伞倏而翻了,瞬间便被狂风吹得在空中转了一圈,顺着山路滚去了老远。
暴雨疯狂的砸在头顶,怀里的蓑衣早已湿了,沾过水的蓑衣异常的重,蓝君几乎抱不住,此时也管不了那油纸伞了,只抱着蓑衣往前走。
过了最后一个弯道,蓝君不时抬手抹着脸上的雨水,模糊的视线放佛看到有人朝他跑了过来。
莫名的,蓝君就知道那是符骁驭,于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往前挪去。
来人确实是符骁驭,他的种子刚撒一半,就刮起了冷风,忙收了种子就往回赶,奈何地处偏了,才走到蛮坡一带,便下起了大雨,瞬息便被淋得湿透,他不找地方躲,也无处可躲,索性加快步伐直接冒雨回家。
天地间尽是疯狂的雨声,路上的雨水成溪,不住冲刷着早已麻木的双脚,符骁驭视线一阵模糊,好在这路就算是闭着眼他也能走回村里,哪曾想却在接近那两山间的山路第一个弯道时猛然瞧见了人影。
符骁驭蹙了蹙眉,抬手一抹脸上雨水,待看清来人后,瞬间觉心中有团火徒然升了起来,却又被人那笨拙抱着蓑衣艰难前行的模样弄得异常无奈,只得大步向他跑去。
下这么大的雨,他却还想着来给自己送蓑衣,说不感动,又怎么可能。
符骁驭冲到蓝君面前,见他异常狼狈,额前的发丝凌乱,长发纠结于肩背,却是开心的笑了,忙把怀中的蓑衣递给他,道:“符大哥,给你。”
雨声太大,符骁驭未曾听清他说什么,见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