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拽了拽安乐的袖子,一脸焦急道:“公子怎么还不明白?现在我们不方便接待其他客人!好几个都不付钱就跑了,我都没空追!”
安乐惋惜道:“可是我想要白酒。”
小二没听见他说什么,全被楼上的砸盘子的声音掩盖了。
安乐无奈又说了一遍,小二这才道:“那公子去酒馆外面候着,我去拿。”
安乐把一只旧兮兮的酒葫芦递过去,小二接过后便把安乐赶到门外。
安乐站在酒馆外头,看着小二慌慌张张往里面跑,他觉得自己想看看那位县令长什么样子。
随着楼上噌一声,有把剑出鞘了。
安乐眨了眨眼,醉酒后舞剑的人不是没有,不过这么清脆的出鞘声他还真没怎么听过。
大概是个靠家室爬上来的家伙,毕竟安定县太平的很,除了像安乐这样的小偷外还真没出过什么命案,在这里当县令简直是个肥差,肥的流油的那种。
安乐靠在门柱上,听见上面是不是传来盘子落地的声音——大概还是个脾气很不好的大少爷。
安乐抬了抬头,瞄见了窗口处的一个人影,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穿着白色的貂裘,头发散在肩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色裘毛下那张脸挺俊的轮廓。
窗下的安乐望了会儿,那人却只是靠在窗沿上一动不动,安乐最终没趣的收回目光。
小二不久捧着酒葫芦窜出来,安乐刚接过小二就又飞快的窜上楼了,因为那位老板娘正吊着嗓子喊人说酒不够了。
安乐甚至来不及把铜板给小二。
安乐望着小二已经远去的背影:“……”
之后安乐默默地把铜板塞回怀里——这是他自己不要,我其实是想付钱的——
哪怕作为一个盗贼,安乐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点良民该有的自觉的。
是夜。
披着白色貂裘的男子坐在红木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桌前的烛台燃了一半,明明灭灭的照着那张紧蹙眉头的脸,明着的一半脸透着俊美,暗着的另一半脸透着冷然。
他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黑衣青年,“又有人报案说钱财被盗?”
青年毕恭毕敬道:“是。”
“你有思绪么?”
青年道:“暂时还没有,每个来报案的人形容的都不太一样。”
“嗯?”披着貂裘的男子揉了揉额角。
沉默片刻后,“退下吧,顺便端杯醒酒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