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不置可否。
“大人不信我这个帮您抓住小偷的人,反而信这两个偷您东西的人?”
县令大人缓缓道:“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严刑拷打问出来的,而你却什么都不说,难道让本官信你?”
安乐捂着胸口,“那大人准备如何?”
“告诉本官理由。”
安乐嗤笑道:“原本就不是我做的,有什么理由!”
妇人厉声道:“你这个小人!”
县令大人又沉吟了会儿,“把他们关起来。”
捕快们应声把两人再次拖走了。
那妇人还在叫骂着,而黑衣人自始至终都很淡然。
县令大人拎着安乐的胳膊,把他拖了进去,然而进的却是中堂。
安乐被不怎么客气的扶到一把红木椅上,摔在椅子上的时候,安乐一个激灵跳起来。
“痛!”安乐叫道。
“闭嘴,坐下,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他们下手不算重。”
安乐忍着不掀桌子,慢慢吞吞的坐下了。
县令大人坐在另一把上,他吩咐小厮去泡茶。
“不要让茶香散了。”县令大人道。
小厮应声退下。
安乐抚着胸口,他有点不好受,胳膊和膝盖都在发疼。
县令大人坐在椅上不语,直到小厮把茶端上来,才开口道:“你的名字是?”
“安乐,就是安乐的安乐。”
县令大人抿了口茶,让小厮退下。
“假名?”
安乐不明所以的蹙眉,“为何大人认为是假名?”
县令大人放下茶杯,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全体通黑的刀刃,“这你可认得?”
安乐看了一眼,“不认识。”
县令大人道:“这是刀鬼的佩刀之一。”
安乐默然,他垂眸盯着那把刀刃看了会儿,再次抬眼时,眼神却变了。
“大人在怀疑什么?”
县令大人不紧不慢的把刀子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你很清楚不是么?”
安乐拂过那把刀刃的刀身。
“刀鬼向来行踪不明,身份神秘,且独来独往——大人怀疑此人在定安县?”
县令大人不答。
安乐收回手,“这把刀直接刺入那人的咽喉,而那人正准备杀我——大人在怀疑我就是刀鬼?”
“你的行踪也是个谜。”
安乐抚摸着自己的手指,略微带点嘲讽的语气嗤笑道:“大人,你也太看得起草民了,草民不过一介布衣,在定安县生活了这么久了,如何像是刀鬼了?”
县令大人道:“生活这么多年,本官倒是要问问,你以什么为生?”
安乐轻笑一声,“大人究竟为了什么而费尽心思的查我的身份?”
“因为好奇。”
安乐一愣。
“本官觉得你是个人物。”
“既然这样,大人又何必查?”安乐有点受宠若惊。
县令大人挑眉,深邃的眼眸直视安乐那双带着轻佻意味的眼睛,“此话怎讲?”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成名后又沦落于尘世,不论是否名留青史,后人也只是记得他们的名字,既然这样,又何必问出处,何必问去处?”
安乐说得淡然,“不管是英雄或是竖子,都逃不过沦落红尘的结果,既然这样,哪怕是英雄,哪怕是竖子,都不必问出处或是去处,这点大人难道看不清么?”
县令大人默然。
“刀鬼是个可大可小的人物,他有三个原则,不杀妇女,不杀小孩,不杀无辜之人,这三个原则也暴露了刀鬼的心软。就算此人行踪成谜身份不明又如何?他也不过是个被人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小人物罢了。”
“你认识他?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称之为小人物。”
安乐轻笑,没有半点先前的轻蔑和讽刺,少了分轻佻,多了分明媚,“大人,若是我说认识又如何?”
县令大人骤然起身,“本官有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