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剥了丢进嘴里，缓了一下让他们调整情绪，“其实你们不用紧张。在用唱歌比拼的方法选人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这个问题非常关键……说不定在你们得出答案的那一瞬间，人选就决定了。”

蓝河半推开门，便听见叶修说的这句话。

除了叶修之外，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想不出有什么问题能如此关键。

“你们几个，敢站上去，唱出来，还唱得好，你们都很棒。我看得出来，多少都是对我抱有期待的……当然我不是一帆的首选，哥懂的。”叶修朝乔一帆笑了笑。

乔一帆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唯一一个女学员开口道：“叶神您是我的偶像！”其他两个男学员也附和。

“先别说偶像不偶像……”叶修把手环在胸前，“我只说一件事……”

不要说。

“我这里……”叶修抬手在喉咙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不要说了。

“以后都不能再唱了。”

不要再说了！

蓝河握着门把，透过门缝听到叶修说了最后一句：“还能接受的，那就留下。如果这样的我并不符合你们的期待，那我们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房间里陷入可怕的沉默，终于有个男学员愤怒地站起来朝叶修吼道：“你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吧？既然已经不行了，为什么还要上节目欺骗我们？！”另一个男学员也忍不住开口：“有教人唱歌的自己却不能唱的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见叶修毫无反应，他们干脆站起身离开，末了还威胁道：“我们会把这件事曝光的，你走着瞧！”

听了他们的话，蓝河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给他们让出离开的道。他很想追上去劝住他们，但他也知道那并不是叶修所希望的。

叶修不动声色地看向剩下三人，那个女学员突然冒出哭腔：“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让我们期待……又让我们失望……”

“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我什么都还能继续做到最好，仅仅除了唱歌。”叶修的表情不见一丝遗憾，“但是在你们的心里，最好的叶修，只是唱歌的叶修。我回来，不是想得到什么支持，而是只想继续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你们能不能理解，我并不在意。”

“你就不能，哪怕有一次，稍微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叶修，从这一刻开始，作为曾经的粉丝，我想说，谢谢，再见！”

蓝河看着那个前几天还在论坛兴奋地发帖庆祝自己入选的女学员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粉丝毕业，新粉丝入门。离去的或是淡然，或是失望；迎来的或是期待，或是喜爱。如果喜爱的心至今不减分毫，那是不是说明——

“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前辈。”邱非依旧保持淡然，“您的优秀不仅仅在于唱歌，我以前就明白这一点，现在也不会怀疑。”

乔一帆虽然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太激动的反应，“只有叶修前辈为我转身了……而且足球教练也不见得必须很会射门啊……这个比喻对吗？”

“不要在意细节。”叶修揉了一把乔一帆的头发，“听了我的事，不要觉得你们需要连我的份也唱了……不要低头也不要抬头，往前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走吧。”

碍于大厅人来人往，张佳乐没敢直接开口拒绝孙哲平。一路跟随着走到了停车场，还浑浑噩噩地上了车。直到坐进车里，张佳乐都没搞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动作轻得像是旁边坐着一头沉睡的猛兽，摸出手机给黄少天发了条只带一个标点的短信：“你主动断掉的金主在被你揍了一顿之后还若无其事地来找你到底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