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黄少天一脸纠结，“很好，没什么不好的。”

“那是你们合不来？”

“也……不是……”

“所以到底怎么了？吵吵闹闹的，被哪个多嘴的听到，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黄少天咬着杯沿闷闷道：“他说我这不对那不对，这个唱得太烂那个唱得难听……我虽然没觉得自己登峰造极，但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失败啊？太打击人了……”

喻文州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或者只是标准不同吧。音乐上的事我不懂，只能全部交给你们了。但他之所以会被称为‘叶神’，就总有称神的理由。耐心一点……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黄少天被按着揉了几下，发型都乱了，脸上全是不满：“我要吃蓝溪阁。”

“你就吃不腻啊？”喻文州对上黄少天期待的眼神，连忙答应，“好，带你去。”

“耶~喂！叶不修！不是说五分钟吗？你没看表啊？”黄少天向叶修走过去，还不忘挑衅几句。叶修也不理他，看了喻文州一眼，“在这呆着？”

“嗯，我想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喻文州自动坐到角落的沙发上。

叶修把烟掐灭，伸了个懒腰，“随你啊，别心疼就好。”

“怎么会。”

但是一分钟之后，喻文州就明白叶修为什么不准任何人进来了。

“特么的你在唱什么啊！刚刚那个调飘了知道吗？！”

“不要给我意味不明地咿咿呀呀，唱完了词就给我好好闭嘴！”

“别晃！不准晃！慢歌都晃来晃去你是搞笑艺人吗？”

“我知道你是g市人，国语不好，以前魏琛没给你找老师补习吗？他没找喻文州也不找吗？国语都学不好就不要唱！”

“我跟你再说一遍，你不是偶像，你只是黄少天，唱歌的黄少天！唱歌就唱歌，别老想着耍帅！”

叶修像吃了火药一样，见到一丁点的问题就直接喷人，连喻文州都觉得火力惊人。但听到他句句皆是一针见血，喻文州也只能希望黄少天扛得住。

“唉……别唱了，去钢琴那边，随便弹点什么。”叶修把空了的烟盒扔进垃圾篓里，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的黄少天也懒得跟他叽歪，乖乖走到钢琴边上开始练琴。

叶修走到喻文州身边调笑道：“怎么样？心疼没？”

喻文州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过去，是叶修惯抽的牌子，“谢谢你这么用心。”

“好歹是哥复出之后带的第一个人啊，他还继续那样不是给我丢脸吗？”叶修抽出一根，直接整包收进自己兜里，“他的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年纪轻轻就爬得太高，被这圈子给整浮躁了……你听听，静下心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喻文州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双在黑白键上翻飞的手，顺着手臂的曲线一路往上，再看到那张神情专注的脸庞。黄少天微微蹙眉，投入地演奏着一首喻文州并不知道的曲子，被汗水打湿的刘海粘在额前，成滴的汗珠落在琴键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专注。渐渐地，喻文州觉得自己好像能听出一丝忧愁的味道。

“能听出来吧？一种味道。”常年被焦油熏染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叶修压低了声音，生怕打扰这一刻的宁静，“这才是真正的音乐。歌手能打动人的，从来都不是漂亮帅气的脸、酷炫的编舞、华丽的舞台……而是通过声音传达出来的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