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动的,是选臣之本,而非以钱财为养,非以皇太女的身份诱之,而是你自己的本身,能够让他们尊敬你,衷心你。”
晏子鱼一笑,抿唇淡然,“但人人皆有yù_wàng,皆有生存之道,有些人求财,有些人,求名,还有些人,求自我成全,你要懂得,如何去辨别,如何去引导,如何最终将万人之相,皆引与你处,明白么?”
垣市惊怔,放佛不认识晏子鱼一般,低道,“子鱼,这些道理,都是你祖父教的?”
晏子鱼歪歪头,盈然凝视着垣市,“有些是,有些则是我站在你的角度去想的,我啊,心底有你。”
☆、父与子(一)
垣市感动,正要说话,晏子鱼却敛了敛眉,沉道,“阿市,有些话,我可以说,你却不可以。”
垣市蹙眉,疑惑地望着晏子鱼,晏子鱼淡淡笑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你一身汗的,廊下风吹久了不好,回去洗洗,歇一歇,我也该回掖庭了。”
垣市却不依,一步拦在晏子鱼身前,“什么叫你可以说,我却不可以?你心底有我,我心底也有你,难道我还就不能同你说上一句了?”
“其实,我方才那一句情动说来,已经晚了,你说与不说,也没有区别。”
晏子鱼一挽垣市手臂,贴着垣市身侧,微微仰望垣市,娇道,“阿市,早上起来,我还没用过早膳,好饿。”
垣市见晏子鱼一门心思的要躲开话题,便不好再问,反正她总能问出来,但眼下吃亏,她也不能不摆个姿态来,闷气道,“我用过了。”
“那你陪我再用一点儿,我要回掖庭了,要挨鞭子的,你就不可怜可怜我?”
“鬼才可怜你!”
“我昨夜有偷偷煨了粥……”
“晏子鱼,你好讨人厌……”
好容易等垣市小睡,晏子鱼临出长阙殿,还是嘱咐了降青去请垣市的先生李大人,一股脑儿的把早上提到的几个点子简单的给降青解释了一下,让她一定要告诉李大人,省得垣市醒来,这李大人又瞎掰扯不到点子上,惹得垣市生气是一,二来,是拖不住时间可就不大好了。
就算死,她也不想给垣市留下不好的画面,最好是,就像宫中某个人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没有人问,也没有记起,这样,垣市至少不会难过。
李大人年近九十,全名李林道,人却一点儿不糊涂,精神好的很。他门生多,纵有几个不成器的,但大部分还是往垣市这边靠。早上几个点子下去,老头子定能寻思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何况他与元帝的一帮老臣交情不差,平日里多说个几句,对垣市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