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可眼含欣慰地站了起来,在这个昏暗的洞口,光与影交错在他脸上,眼中的光彩成了这昏暗之中最亮的星。他甚至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意,从容地,毫无畏惧地,往前猛然一扑!
梁逸可的身躯直直撞上尖刀,尖刀从他背后直接穿透至胸前,让他胸口开出一大朵绯红的血花。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雪烈狠狠撞了出去。
胸口的血染红了梁逸可的笑容,竟然透出一抹诱人的妖异。他努力地微笑,为自己救了白虎,同时又不甘心地喃喃出声:“只可惜了给雪烈拍的那么多照片和录影,我还没能看见它们剪辑成片的样子……”
“轰隆”一声,失去支柱的石墙快速合拢,将梁逸可与雪烈隔在两边。
同时,也是阴阳之隔。
雪烈整只兽都懵了,愤怒地大吼着,在克制不住的情绪沸腾之下变身白虎,一甩尾巴转过身来。他听见了梁逸可最后的声音,十分安详——
“好好活下去,不要憎恨这个世界。”
他颤抖着爪子,徒劳地扒拉那合上的石墙。
然而,镜头到底是彻底黑下来了。
……
导演迟迟没有喊停,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打破宁静,谢以乔保持着最后那个闭眼的姿态,躺在逼真的石洞当中。
石墙外面看上去沧桑厚重,但实际上只是轻薄的一片,结束摄影之后,就缓缓地自动往地底沉下去,重新露出谢以乔的面容。
他没有睁眼,正静静躺着,等待那种强烈的悲恸情绪从身体中褪去。
他一直坚信,演戏演到极致,就是演到自己都相信。这就跟想骗人要先骗过自己是一个道理。所以,每次演戏,特别是这种生死离别等情绪波动越大的戏份,他就越容易投入进去,前世,到后来演技琢磨透了之后,有时候演完一部片,两三个月走不出来也是常有的事。
莫洛斯还是保持着雪色兽族的形态,他深邃幽蓝的大眼睛凝视着躺在地上少年,过了大约十几秒那么久,突然沉默地跃起,扑到少年的身上,爪子将少年的脖子紧紧搂住。
变为成年形态后,他的身体也变得沉重了许多,这一扑之下,谢以乔简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他撞移位了,不由发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