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童本来正在说别的受益人,猛然间听见这句话,显然是很意外,然而嘴角却噙着一丝满意的笑容:“怎么,浅小姐是在怀疑我?”
浅落说:“怎么会,只是我看见你坐在的这个这么大的办公室,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殷童微笑道:“这不是我的办公室,是大小姐的。”说着,她的眼神向那掩上的门瞟了一眼,道:“我在这家公司没有任何股权,也没有任何职位——我只是帮着大小姐打理这一切而已。”
浅落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殷童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所能操作的一切,都是大小姐给我的,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和煦而自信的微笑,声音里的温和带着一丝蛊惑:“所以——我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以保护她作为最基础的出发点;我想得到的一切,也是基于她为最基本的起因——所以我请来浅小姐要做什么样的工作,浅小姐明白了么?”
浅落带着这句近似于宣告主权的话,以及这句话带来的失落的心情,从顶楼大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铩羽而归,一层层乘电梯直至底层,坐到了公司小职员的位置上,耳畔还飘着殷童说过的话:
“这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从二小姐的死中收益,所以你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永远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请你,务必要将自己的身份保密。”
务必将自己的身份保密。浅落失望地坐在了位置上,接过主管秘书给的一系列资料,然后沉重地想着——
作为案件最直接的调查人,她竟然怂到连案情都不能问,更别说她接过那些资料的同时,还接过了对方的脸色和一通训斥。
“第一天上班就让上司去给你拿东西,你架子够大啊?还是说你九年义务教育不足以让你把资料室找着?”
浅落连声诺诺,在心里把这个秘书和殷童一起骂了个半死。
老娘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怎么了!九年义务教育了不起么?老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历史经纬无一不通,生下来灵性高出你们这帮蠢货一大截儿,近能看过去远能观未来,手里一把桃木剑降了多少厉鬼,你个小秘书和我凶个蛋啊!
你们大老板继承人还有事儿求我呢!
浅落在心里发泄一通之后,开始埋头打字。
浅落这才发现殷童给自己的工作非常不同寻常——资料录入者,手里过公司大大小小的资料,从人事部的学历简历到公司大小事情记录,甚至有很多明星的情史都能搞到手,仿佛当初殷童设立这个职位就是在为了今天做准备一样,整个公司源源不断的各种信息,竟然都会从她这个小职员里过。
这么小的一个职位,竟然能掌管整个公司所有的信息?
这也太牛逼了吧?
浅落手里拿着那些资料的时候,心里一滞,转念即想到——
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别家任何公司有这么一个流程,甚是从最基础的道义上看,这么整理录入别人的*根本不道义,然而她刚才来之前,很显然这个公司庞大的资料不可能由她自己整理,显然还有很多这样的打字员,而整理出来的一切文字信息——
都会落到殷童手里。
浅落开始深深地疑惑起来了。
这么大的公司,来了这样就,上层竟然一个都没有露面,而很明显在这里掌管一切权利的,却是一个继承人身边的仆人么?
什么样的仆人能有这么大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