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不上你,可我更看不上旁人啊!
张无惮笑道:“前辈只跟着我,能见到多少天下之人,又怎知天下没有比我更肖前辈者?”你轻功这般好,我骑两匹快马一刻不停都能让你追上了,不去祸害旁人怎么对得起你这一身好功夫,怎么对得起你割掉的蛋蛋?
他这句话倒说得实在在理,东方不败思量半晌,让他说得倒真有几分心动,幽幽道:“可若是在我找到旁人前,你便跑了可怎么办?”
“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晚辈是个俗人,家大业大可舍不得丢掉,前辈有什么好怕的?”张无惮劝道。
东方不败想说什么又顿住了,回过味来冷笑道:“看来你回天鹰教不是为了会情人,这般费尽心思要将我支开一阵,定然有所图谋。”
不怕神经病逻辑死,就怕神经病只坏逻辑不坏脑子,你要傻一点还能活得更自在,这是何苦呢?张无惮痛快认了,干脆直白道:“是啊,我是有图谋,可也没必要向您报备。要不您先回黑木崖待一阵子,待我腾出手来,跟您一并游览祖国大好河山?”
东方不败鄙夷道:“你拿这话哄令狐冲就算了,当我也能让这等空头银票给哄了去?”
那也不一样,我跟冲哥说的是真心话,倒是真的在哄你。张无惮纳闷他一个劲儿拿令狐冲作比干甚么,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啊,口中道:“那我先陪您一并出游,先玩一阵再分道扬镳,您看如何?”
东方不败笑道:“我看很好,峨嵋派近日广邀群雄,庆贺独孤一鹤云游归来,你随我同去?”
这消息张无惮还真不知道,灭绝师太虽对他有几分欣赏之意,却也绝不会给他发请帖。如独孤一鹤这等峨眉派非首脑人物的行踪也不在值得属下专门向他汇报的范畴中。
他还是稍稍回忆了一下,才道:“可是玄真观观主独孤一鹤前辈?他同灭绝师太同门学艺,派中排序还在灭绝师太前面。”刚开始他还以为没有独孤一鹤这个人呢,听殷天正详细讲解过各门各派人物脉络后才算是摸清楚了。
当然,鲜于通是因身在华山剑宗,整个华山放殷天正眼中也就只有风清扬值得说上一嘴,是以张无惮是一年前才从胡青牛那里得知鲜于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他当然不想跟东方不败去天下正道云集之所,但这话又不能明说,摸摸下巴道:“去砸场子吗?”
“砸那等俗人的场子,岂不脏了我的手?”东方不败道,“倒是江湖上一直有个传闻,许多年轻貌美的后生入了峨眉山便莫名失踪了,我早便想去看看了。”
他说这番话时禁不住的眉飞色舞,再不复先前的幽冷模样,拉过桌上的镜子来自照,似乎迫不及待想去检验一下自己够不够得上“年轻貌美”四个字。
张无惮懂了,什么独孤一鹤云游归来、灭绝师太广邀群豪云云不过是东方不败为引出峨嵋派来随口说的,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这个传闻。
别说,他倒是当真知道为什么美貌小男生入了峨嵋便不见踪影,要真能拿这个把东方不败哄好,领着他跳一次崖去见萧mī_mī也没什么。张无惮应道:“好,那便说定了。”
他这般痛快便应下了,东方不败多少有些惊讶,却未曾表露出来。他也不怕张无惮反口,当下不再耽搁,径自起身出去了。
——他可不比张无惮有马可骑,他是迎着风沙烈日跑了大半天,累得恨不能一头睡到后天。话说这姓张的小子也真是太狠了,为了试试他到底能不能跟上来,自离了华山就真的一刻都不肯停歇,要不是他功力深厚,还当真得被他给甩掉了。
张无惮痛痛快快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听门外无甚动静,便知东方不败定然是累着了,找来小二打听一下昨天半夜除了自己还有谁来投宿,又等了一阵,估摸着他差不多该起了,点了几样早餐,请小二送到房外去。
东方不败不多时便下来,看了他一眼,神色十分和缓道:“多谢你了。”他听到响动时惊醒了,虽然隔着门差点一针戳死那小二,待看到对方捧着的那几碟早点时,还是颇为动容,也承了张无惮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