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一线剑身的材质同其他地方别有不同。张无惮一手举着倚天剑,将蜡烛抬高,在那处地方滴了两滴蜡油标记,这才把蜡烛移开了。
他举得手都酸了,却顾不得甩手歇一歇,就迫不及待拿着紫薇软剑,运起内力,向着那处地方重重砍去。
这次发出的声音同第一次略有不同,张无惮接连砍了十余次,这才总算纵向砍开了一个小角。
张无惮看看持剑的右手,见虎口处红肿不堪,若非他专门练过爪功,非得被震破虎口不成。
他歇了一会儿,挥剑再砍,一口气砍了二十三次,看倚天剑三分之一处给劈开了,取了根细长的树枝来,从孔洞中伸进去。
剑身中果然有物件在,张无惮捅了半天,才算是用树枝将里面的两卷秘籍勾了出来,抖开一看,果真是原著中大书特书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
他细看内容,见总纲第一句便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句话似是在后世百度所曾见过的。张无惮依稀记得总纲乃是黄裳用梵文音译所著,怕郭靖黄蓉书写时便直接写成了汉人文字,倒是省了许多功夫。
张无惮将《降龙十八掌》贴肉收好,手持《九阴真经》,在山洞中盘腿而坐,倒未急于修炼,只用心钻研总纲。
穿越前作为一个普通人,张无惮对九阴真经的印象就是纯阴性武功,待看过总纲,见总纲中明言“阴极在六,何以言九”,方知黄裳著书时便也认为“九阴极盛”绝不可取,阴阳互济方为上佳。
他在山洞中猫了月余时间,转眼一算,张三丰寿辰已近在眼前,又见[易筋锻骨章]中有提到一味枯坐修炼并无益处,便将秘籍收起,从山洞中出来。
从开封到武当,本就是一段不近的路途,张无惮买了两匹好马,日夜轮换兼程,总算是赶在寿宴开始前,赶到了武当山地界。
他在山脚下找了家客栈落脚,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四下查验一番,见同住的客人皆无异样之处,在窗边、门边皆撒满了毒菱,这才放心地摔在床榻上,闷头睡去。
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了,张无惮只觉肚皮空空,先检查所携带秘籍、宝剑并未遗失,这才爬起身来洗漱一番。
因并非张三丰的整寿,各派掌门未至,多是遣门下得意弟子走这一遭,奉上贺礼,聊表心意。
只是得意弟子们聚在一块,众人脾性各异,又都年轻气盛,难免有些争执。武当派对此早就驾轻就熟,早早派了诸位知客弟子专门在山下几个镇子留守,以调节各派纷争。
张无惮从二楼下来,便见一楼有俩伙人气势汹汹分坐两桌,一名身着武当道袍的知客弟子正在为两家调停。
他不欲多生事端,想另换一家店铺,接连找了两三家,才寻到处清静所在,正想入内就坐,却见一名小道士神色焦急地沿着街檐正一溜快跑,看到他却一下停住脚步,见了鬼一般看看他又看看身后:“小师叔,您、您?”
张无惮一看便知他这是错将自己认成张无忌了,这原也无甚稀奇,只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张无忌今日也下山来了。
他心中转着念头,笑道:“我可不是你小师叔,天底下便没有同你的无忌小师叔长得一样的人了吗?”
小道士呆了半天,猛然想起了什么:“啊,啊,可是、可是张师叔祖的长子?”又不自觉往身后看了一眼。
张无惮看他神色慌张,问道:“可是无忌争强好胜,同人起了冲突,打他不过,让你去搬救兵?”
“才不是,是那崆峒派人士欺侮行云,小师叔看不过才出手的!”小道士义愤道。
他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这兜头撞上的这位跟自家是一伙的,但看张无惮几眼,似乎怕他武功不济,忙道:“他们在前面转过两个拐角的地方,小师叔的哥哥,我得先去找长辈调停了。”
张无惮非武当弟子,这小道士只能尴尬地以“小师叔的哥哥”相称,旋即就急急跑走了。
张无惮并未在意,年轻人起些口角纷争原是常有之事,但待来到街角,却听有一人嘎然道:“我还道是谁这么不中用就敢来强出头,原来是这邪魔外道养出来的小孽……”
一句话没说完,便传来几声呼喝,接连数人喝道:“你敢!”
张无惮早已运起轻功赶来,却见七八个人围成一团,依稀从缝隙中露出张无忌的半边身体,还有人正张开五指朝着他脸上抡去,让他闪身避开了,反被踹了一脚。
那人大怒,还想再攻,却被另外一人给架住了。
他一眼看出这是分了两派,五个崆峒派服饰的弟子是一伙。对方人多势众,张无忌身后还护着个两颊红肿不堪的小道士,便不免出招时畏手畏脚,幸得旁边还有一华山派服饰的少年相助,倒也勉强应付得来。
张无惮见人群中还有一同样身着华山制式服装的白发老者正焦急喊道:“大师兄,此番下山前,师父千叮万嘱,绝不允许你再生事端,且罢手吧!”
这下此人是谁再明白不过了,张无惮紫薇软剑自袖中弹出,轻喝一声,便向着崆峒派弟子一剑撩去,他看得准,此人是这群人的首领人物。
对方听得身后喝声,知道这是有人要加入助拳,先出声提醒以示并无偷袭之意,当下回身冷笑:“又有哪个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神色剧变,只觉伸出去推向张无惮的肉掌上寒光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