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俞岱岩的伤不能立时治好,但终究是看到了希望,武当派诸人人人面带喜色,欢欣不尽。
殷素素重新进来,也是跟张翠山相视而笑,只觉心中重担放下了,浑身轻松。
此时却听胡青牛道:“张堂主身上有伤,还当好生休养,我让小童取些灵药给你。”
张无惮虽然用兜帽将额头护得严严实实,但他也知道这瞒不住胡青牛,他进来时王难姑也特意往他头上看了几眼,可见这群人眼光很毒。
他谢过胡青牛的好意,倒也没有推辞。等从茅草屋出来,便被殷素素拦下了。
虽然胡青牛没有明说,但殷素素一猜就知道他伤在哪里,伸手去撩兜帽:“我就说今天怎么一个劲儿避着我……”
说着便看到了他的额头,殷素素倒吸一口气,怔了半晌,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颤声道:“是不是……是不是……”
她含着几分恐惧地看了一眼茅草房,用极颤抖但又极轻极轻的声音:“你三伯……他知道了是吗?”
“我怕他听出母亲的声音,反倒坏事儿,便提前同三伯说了。”张无惮没有隐瞒,看殷素素一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就猜出了前因后果,隐瞒也没用。
何况这样也能让殷素素不用担心哪天俞岱岩看出来了,俞岱岩永远不会说破此事了。
张无惮重新把兜帽盖上了,轻声道:“别让爹爹看到了,否则他会起疑的。”
殷素素几番欲言又止,终于道:“我是个成年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俞三侠知道了,我去给他磕头,磕成百上千个,纵然以死相报,也不该让你替我受过!”
她这是从大难临头的心灰意冷到逃过一劫的狂喜后,再到知道原来都是靠着儿子在给自己擦屁股,几番情绪变化带来的。